话说周文一路疾行,走了好一会才回到同伴们身边。一帮人在树林里又逗留了片刻,这才返回到发掘现场。
这时,墓门已经被打开,里头的棺椁也被取了出来。
众人凑近了看,见那棺椁体积只有寻常棺材的三分之二大小,觉得宝叔“宠物墓”的分析是正确的。
有队员问王教授,开不开棺?王教授说,不开。
众人有些失望,认为错过了一次绝好的见证开棺的机会。
王教授解释,山上的环境满足不了开棺的必要条件,如果贸然打开棺材,说不定会破坏里头的文物。只有将棺椁运回场馆再去打开,才是比较安全的。
他还说,如果大家有兴趣,下午,可以去场馆参观一下。
“有兴趣,肯定有兴趣。”头一个表态的是李成博,他在现场没捞到东西,不想错过任何一次与文物接触的机会,即便捞不到东西,能亲眼见证古墓里挖出来的棺材被打开,他认为也是不错的。
在征询了宝叔的意见后,王教授决定请众人去考古队场馆做客。
接下来,围绕棺椁的运输大家想了很多法子;最终,就地取材,找来几根粗大的竹筒,垫在棺椁的底下循序渐进地向前滚动。直到时近晌午,棺椁才被运至山下。
王教授调来大型叉车,派几个考古队员跟着,将棺椁运回了场馆。
料理停当之后,王教授对婷婷说:“婷婷啊,今天辛苦宝叔他们了。时间不早,你安排一下大家一起吃个饭。”
宝叔一听,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来参观已经给您添麻烦了。这样吧,您先忙着,我们就不打搅您工作了。”
王教授有些不乐意了:“哎,这话说得,什么叫打搅。一上午的时间您帮了我们很大忙,我理应感谢。再说了,您是婷婷的老师,大老远从北京来我们宜兴,我尽地主之谊总还是应该的吧。先一起吃个饭,吃完了咱们就回场馆,接着研究那棺椁去。”
见他把话说到这
份上,宝叔觉得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加则,他也想弄清楚棺椁里究竟装着何物,当下,答应留下来吃饭。
用完午餐时近一点,王教授领着众人去了考古队在蜀山“北厂”的办公场所。
此处邻近蠡河面朝蜀山,整个区域绿树庇荫,古色古香的建筑之间种植了许多花草盆栽,与其说这里是考古队的场馆,还不如说是个小型的植物园来得贴切。
进得办公室,请众人坐下,开始张罗泡茶递水。
王教授吩咐队员将西边的屋子打扫干净,为稍后的开棺做好准备。
茶过三巡,宝叔提起在发掘现场出现的几个陌生人,问一名叫做柴少鸿的学生:“少鸿啊。你是怎么看这几个陌生人的?”
柴少鸿是一名警察,因有浓厚的演播兴趣,他投身在宝叔门下,当了宝叔的弟子。
柴少鸿回答:“老师。我听那些人的口音像是我们黑龙江的。凭我的直觉,估计,这几个人可能是来求财的。”
有些不解,问:“求财?铜棺山除了几个人文景点和寺庙,旁的,我看就剩下花花草草和树木了。他们想求哪门子财?该不会……想去庙里偷东西吧?”
“哈哈。”宝叔一听乐了,“婷婷。这世上除了正义还有邪恶。我们哪,得多个心眼。最好提醒一下有关部门,以免让心术不正的人钻了空子。”
“对呀。”李成博说,“铜棺山上除了寺庙花草,还有古墓;保不准,那些人就是奔着古墓来的。”
“难不成,这些人想盗墓?”问。
李成博摊了摊手:“不好说。但他们既然打铜棺山的主意,而山上能偷的也只有墓中随葬品,估计,也就这念想了。”
“要不这样。”柴少鸿想了一想,说:“我有个同学在这里的公安系统工作,我去找他反应反应。”
“也好。一会回来的时候,就直接去汪馆长的艺术馆吧。今天,大伙得开个临时会议,谈谈这两天采风的感受。
”
柴少鸿答应一声后出门安排去了。
稍后,考古队的一名队员走进来,说,西屋已经整理好了,众人便在王教授的带领下去了隔壁。
如果,用赏心悦目来形容西屋外头的环境,那么,屋子里的气氛明显让人觉得压抑。
或许,是房子老了的缘故,屋里显得灰蒙蒙的。
几人看见,斑驳的墙上老式的挂钟挂在那里滴滴答答不紧不慢地走着,就像一个年迈的老者步履蹒跚地走向生命的尽头。
地上,堆放着榔头、凿子和起棺材钉用的撬杠。
沿墙,摆着一溜长桌,式样,跟江南人家常见的长台有几分相似;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和一些叫不上名的物件,看成色,应该都有些年头了。
有几个队员正围着从铜棺山上运回来的棺椁交谈,见他们来了,停止了讨论。
王教授沿着棺椁转了一圈,喊一名队员拿来撬杠,又喊另外两名队员扶住棺椁,他示意拿撬杠的队员去撬棺椁的盖子。
队员得令,将撬杠的一头塞进棺盖下面的缝隙,然后,用力一压,只听得“嘎嘎”声起,棺椁盖子一下抬起了好几公分。
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