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九黎小祖听出了我语气中的焦急,或许也猜出了我心中的顾虑, 她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九黎小祖已经不是九黎人世代膜拜的神明了,她仿佛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有自己的悲,有自己的喜:“他战死的时候,我没在身边,从那时候起,我再未见过他,也再未听到他任何的只言片语,但他的打算,我很清楚。”
真龙战死盘龙山时,神魂就流入了这只白瓷龙瓶里,这绝对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这一切,都在真龙的计划之中。
“他这么做,就是想把你所顾虑的一切,都化解掉。”
“能化解吗?”
“一定能,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他这样计划,就一定可以。”
九黎小祖说的极为肯定,只因为不管真龙怎么样,在九黎小祖的心里,他始终都是最好的。我知道九黎小祖是一个靠得住的人,绝不会空口大话,但我隐然感觉到,这条真龙不管过去还是以后,都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围绕着他,会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事情多了,难免会有意外,若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真龙的计划就会全盘落空。
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预感这件事情,不会顺利。
“陈六斤,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要守口如瓶,白瓷龙瓶的事,绝不能再告诉任何人,即便是你至亲至爱的人,也不能。”
“瓶子里那
个温和小孩儿所说的,二十三年后,白瓷龙瓶一定会水落石出,这是真的?”我已经问过一次了,可是因为心里很不踏实,不由自主的又问九黎小祖:“是真的?”
“是真的,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是十二年前,还有十一年,耐心等待吧。”九黎小祖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最后这十一年,我会继续等下去……”
话说到这儿,我这次来到九黎的两个目的,算是都勉强达到了,我很感激九黎小祖,不仅放了瘦鬼,而且还告诉了我关于白瓷龙瓶的事。
“陈六斤,我送你件东西。”
呼……
石塔里平静燃烧的灯火,骤然间像是被风吹的将要熄灭,灯光跳动之间,一块树皮样的东西,从面前九黎小祖的神像前直接飘到了我的眼前,我抬手把这块树皮抓在手里。
这的确是树皮,很小的一块儿,是用两块树皮扣在一起的。我抬眼一看,就看见树皮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陈六斤,白瓷龙瓶和你有渊源,这件事,我就委托给你了。”九黎小祖等我接过这块树皮之后,说道:“树皮上面,有年月时间,时间到了之后,你把两块树皮从中间破开,该怎么做,都写在树皮上。”
“我会保存好。”我把这两块扣在一起的树皮小心的收了起来,九黎小祖专门交给我的东西,一定有大用。
“陈六斤,记
得我的话,一定要按上面所写的去做,不管要做什么,绝不能有任何犹豫,这件事委托给你,关系重大,在此之前,不要打开树皮,否则,前功尽弃。”
“我明白了。”
“好了,你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知道,你身有要务,就不留你了。”
我慢慢退出了石塔,站在门口呆了半天,我不知道这块树皮上究竟写了什么,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九黎小祖的话说的那么肯定,让我感觉肩头好像压了沉重的担子,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顺着绳索从峰顶爬了下来,青罗还在不远处等待,看见我下来,赶紧就询问。
“六斤,怎么样?”青罗显然是害怕九黎小祖拒绝我的请求,而我又不甘心,到处惹祸。
“你们的小祖已经答应了,让我去冰潭救人。”
“那就好,那就好。”青罗老太婆算是心宽了,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就害怕事情没办成,你又跑去跟我侄子找麻烦,真到那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俩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寨子的方向走,大概走出去有二三十丈远,身后的笔锋山上,骤然发出了一阵轰鸣。
轰隆……
耸立在笔锋山上的石塔,突然崩塌了,七层石塔一瞬间就塌的七零八落,大块大块的汉白玉从峰顶滚落下来,声如惊雷。我和青罗老太婆压根就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心里一惊,
又觉得疑惑不解。
无数的汉白玉从上面滚落下来,七层石塔立刻荡然无存,只剩下几点燃烧着的灯火。守护笔锋山的九黎武士大惊失色,有人吹起了号角。笔锋山和主寨相隔很近,呜呜的号角声立刻传遍了四方。
不多久,有人从主寨那边赶了过来,都看见笔锋山顶的石塔崩塌。这是九黎人世代供奉九黎小祖的神庙,石塔无缘无故的崩塌,所有九黎人都慌了,哗啦啦在山下跪了一地。
“这?”我心里不仅吃惊,而且发慌,我在石塔里和九黎小祖交谈的很正常,没有任何冲突和意外,但是我一下山,石塔就崩塌了,现在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苗尊在一帮人的簇拥下,匆匆的赶了过来。苗尊是九黎至高无上的人,可他同样是九黎小祖的信徒,石塔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一向淡定沉稳的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