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开!”
我立刻吼了一句,小瓮整个裂开,但却不仅仅是因为昆布的劈砍,反而好像是有东西从里面炸开一般。碎裂的瓷片分散开来,我和伢仔都险些遭殃,我几乎不敢看昆布那边是什么情况。
一秒、两秒……昆布始终站着一动不动,我慢慢的起身,朝他走过去。
就在我距离他只有一米的时候,他蓦然动了,回头直接一把揽住我的腰,然后就地一滚来到还坐在那里的伢仔面前,将我塞给了伢仔:“都别动,看到什么都给我坐好了!”
“昆布……”
“少废话!”昆布身上的冷意越来越强,几乎要将人淹没,我不敢拂他的意思,只好和伢仔缩在一起。
他显然也没有顾虑我们的意思,吼完之后已经回到了原先放小瓮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洞,一个和狗洞一般大小的洞。
小瓮炸开后,这洞就出现在那里,我靠近昆布后自然也看到了,所以也明白他为何让我们待在原地。因为就那么短短的一瞬,我在那个洞里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血红的有铜铃大小的眼睛!
那眼睛只瞥了我们一眼,便消失不见,但在消失前,它留下了一样黑不溜秋的像
是瓦片一样的东西。
这瓦片貌不惊人,但无论是我还是昆布都不敢小看它。
因为留下这东西的主人实在是太过骇人……
伢仔没有看到,但从我们的动作中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忙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让他不要动,一切都以昆布的命令为主!
我知道这个时候最忌讳什么,最忌讳的就是一支队伍成了一盘散沙,在那样的黑暗里,老憨取我们的性命易如反掌,但是他却没有。可能他有其他顾忌,但他的目的之一肯定是要分散我们,让我们没有决策者,从而不能完成任务。
因此,在昆布有了决断的时候,我便只有服从,这样才能瓦解老憨的意图。
我想之前秋小姐之所以提出来,让我决定接下来该怎么走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决策者!
“长安,你和伢仔在这里等我,半个小时后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再想其他办法。”昆布的话不容置喙,他说完直接钻进了狗洞,人影一晃便不见了。
伢仔揪着我的衣袖:“我、我们真的不要跟上去?”
我看着昆布只身犯险,咬了咬牙才吐出两个字:不跟。
我们必须要留存实
力,否则接下来的路后果不堪设想。
伢仔看着我,半晌后才推了推墨镜:“这次我们是掉入圈套了啊,我终于明白四姑娘为何要我们带上刘寒秋他们了。”
“嗯?”这倒新鲜。
伢仔冷笑一声:“因为要论玩阴谋,刘寒秋那家伙敢认第二,可没有人敢认第一。”
刘寒秋!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我忙告诉伢仔他可能还困在第二层下不来,伢仔一把揪住我的肩膀:“你说什么?”
“就、就是刘寒秋他们被困住了啊……”我不明白伢仔为何突然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伢仔摇了摇头:“不,不对。”
我问他怎么不对,他却烦躁的抓着头发,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到底怎么了?”看他这样子,我也急了。
伢仔猛然顿住了,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呆愣了一两分钟,我正要伸手去提醒他,他突然跳起来一拍大腿,然后用一种很恐怖的目光盯着我:“屠夫呢?”
我也愣住了,甚至有那么一会儿竟然没能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半晌后,我终于有了动作,我扶着墙壁慢慢的站起来,闭上眼睛想了想:“第三层的时候他还在,甚至、
甚至在排水口的时候他还在,之后……”
之后屠夫到底去了哪里,或者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惊恐的看着伢仔,终于明白他为何用那副眼神盯着我了,这也太恐怖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
甚至于连在我眼里近神的四姑娘也没有察觉……
“长、长安,这浮屠塔里肯定、肯定有什么东西。”伢仔警惕的看着四周,慌的话不成句:“就是陕西帮也不会有这个本事。”
我咽了咽口水,他说的没错,纵然是陕西帮也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而最恐怖的可不是人被掳走了,最恐怖的是这人像是从我们脑子中被抹去了一样。
要不是刚刚突然提起刘寒秋,伢仔想了起来,我根本就忘了还有这号人的存在。
我吞了吞口水,极度的恐惧感席卷了全身,但我还是保持了镇定,安抚伢仔道:“说不定我们只是自己吓自己,那样的情况下,我们顾不到303的人也很正常。”
但这句话显然是在骗自己,我们再怨恨303,也不能任由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
伢仔呼了口气:“
你说的没错,长安,我们、我们快想办法出去吧。”
“不成,必须得等昆布回来!”我摇了摇头。
伢仔很焦躁,不想在这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