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原主这样的中山狼,不断地骚扰和胁迫,甚至连带世俗的无情威逼,致使她没有选择的只能嫁给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谢秋白被陈舒瑶哭声中巨大的悲恸感染,不由也心有戚戚。
他从小生活在富足而开明的时代,依然有很多女孩连上学都艰难,只能年纪轻轻的嫁人生子,操持家务,尝遍生活的苦。
他又有什么资格告诉一个生活在更加愚昧时代的女孩子,去勇敢选择呢?
谢秋白忽然明白,他刚才说的话,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又愚不可及,他想把人从不幸中强行拯救出来,她却有可能会陷入到另一种难以应付的情形里。
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帮助她一步步的成长,成长的强大到可以决定拥有什么样的生活,而不是连求救和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而他,纠结于自己骤变性别的难堪中,何尝没有赶快结束这段关系的打算呢。
他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离婚那么普遍的时代,还有会有对女孩二婚的不好议论,更何谈更加保守的七十年代。
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不过只是看过几遍年代文而已,太片面了。
能够抛开世俗勇敢活出自己的人,只是很少很少的一小撮人。
而陈舒瑶是个敏感怯懦的性子,如果她是个厉害的女孩子,又怎么可能会被原主拿捏,近乎被迫的嫁给他呢。
这一刻,谢秋白第一次庆幸,幸亏他穿成了个男人,万一要是穿成一个上有老下有小,被婆婆磋磨,妯娌为难,丈夫家暴的女孩,大约更加没法活了。
而他刚刚,居然对一个新婚第一天的女孩说,不喜欢可以离婚,这话太无耻,也太残忍了。
早干嘛去了呢,偏偏要在吃干抹净后,说出这样若无其事的话来。
谢秋白都为自己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脸红,他真是急昏了头了,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性别,以及所处的时代了。
人生不过三万天,谁不是借副皮囊活着,何必一直揪着过往不放呢。
在心里这么劝自己,谢秋白努力让自己的心态放平。
谢秋白一边觉得陈舒瑶哭出来也好,总压抑着憋在心里对身体也不好,一边又觉得不忍心,她这么哭下去。
而她哭声咽咽,如杜鹃泣血,藏着无尽的苦楚,勾的他也眼眶一阵阵的发胀发酸,很想哭一哭。
第11章
谢秋白内心抓狂,这都是什么事啊,他真的是要疯了。
他一时还没适应身份,而且他真的是很讨厌原主,尤其是接收了他充满了的肮脏算计的记忆之后。
他一个可可爱爱的萌妹子,也完全代入不了现在原主这个身份,一不小心就没收住,说错了话。
他抓耳挠腮的想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可陈舒瑶那如雨点一般的小拳拳锤在胸口,那是真的疼,他感觉身体都快要被锤漏气了。
他是想让陈舒瑶打他一顿出出气的,可是吧,这具壳子里的灵魂是他,实际操作起来,也太疼了,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啊。
谢秋白心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把扑打他的陈舒瑶抱了起来,放在了炕上。
陈舒瑶不妨他来这一手,一时吓得哭声都停了。
谢秋白抓抓头发,压低身子,视线和陈舒瑶持平,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我这人不大会说话,说话有时候也不过脑子,但我真不是坏人。
为了让你和我结婚,是以前的我做的太极端了,这我必须向你道歉并认错,你就当以前的我死了,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也请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做枉顾你意愿的事情了,以后我要是再犯浑,就任你处置,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刚才我说的那话,不是我要和你离婚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离婚的,除非你嫌弃我,你不要我了。”
这话谢秋白说的十分真心,半点不带掺假的,他怎么可能主动去找女孩子结婚,他连自己都没活明白呢。
陈舒瑶吸吸鼻子,一滴泪堪堪滑落眼眶。
这是什么神仙落泪,破碎感直接拉满,陈舒瑶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叭!
谢秋白心里控制不住的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头疼的伸手给她擦泪,承诺道:“你别哭了,我真的没骗你,你就相信我一次,行不行?”
陈舒瑶抗拒的推开谢秋白的手,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说,“你去添柴,jsg火要灭了。”
“好!”谢秋白开口应下来,一口气吃不了个胖子,让陈舒瑶放下以前原主对她做下的事,原谅他,然后敞开心扉,试着相信他也要有个时间,谢秋白懂这个道理,知道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临走前他拉过她的手,不由分说的一把把那五百块钱塞到陈舒瑶手里,“钱你收好,可别再哭了。”
外间火塘里的火果然该添柴了,谢秋白往里边加了几根柴,没话找话道:“咱团场还是太小了,等我去市里,想办法整张手表票,到时候我带你一块去百货大楼挑,你想要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再顺便买些布,找个裁缝给你做一身衣服。对了,咱俩一定得去影楼照张合影,这都是纪念,留着以后老了,再翻出来也可以看看年轻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