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张猛的视线看去,屋里早就坏掉的老旧吊扇上,悬着一根麻绳。
这是一根上吊绳,上面不断往下滴落黑色的液体。
嘎吱,嘎吱……
这根上吊绳开始左右晃荡,吊扇也跟着晃动了起来,发出瘆人的响声。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那空荡荡的绳圈儿上吊着什么东西,把这吊扇坠住了似的。
护身符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我倒退两步,和张猛对视了一眼。
初中那会儿,他就住在这儿。
这附近全是这种老旧的筒子楼,房租特别便宜。
在这种情况下,房东还减少了他这屋子一半的租金,仔细想想,的确有问题。
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张猛住了这么久都没啥不对,今天突然出了这么邪门的事儿呢?
“我说这破吊扇为什么怎么修都修不好,原来这么邪性……”
张猛咽了口唾沫,面对未知的事物,大部分人都会产生畏惧,这是很正常的。
别说是他,我现在也有些六神无主,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护身符上。
突然,一阵学生时代常听到的,指甲刮黑板的那种声音传来。
声音的来源,是这吊扇的扇叶儿。
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扇叶面上刻字。
我紧紧盯着,片刻后,总算是看清楚了。
每一片扇叶儿上,都刻着一个“死”字!
扇叶儿缓缓开始转动,速度越来越快。
我心中有种
不好的预感,大喊一声:“快跑!”
短短几秒钟,扇叶高速旋转。
刚跑到门边,只听“噔”得一声脆响,一片扇叶儿崩断开来,直朝我们飞来。
张猛眼疾手快,将我扑倒,扇叶儿几乎是贴着我的脑袋而过。
他拽着我,手忙脚乱,狼狈的逃了出来。
紧关上门,砰砰砰,接连好几声巨响,铁门都被撞得微微变形。
我俩一口气跑下楼,一路来到人多的地方才稍微放心一些。
“特么的,这到底什么情况啊!我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是特么个凶宅?!”张猛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很显然是吓得不轻。
我俩趴在地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稍好一些,毕竟这几天类似的事情遇到太多,已经有点麻木。
如果可以,我断然不想再踏入那间屋子一步。
可我俩的所有东西都在那里面,不回去也不行。
眼下我们只能在外面躲一躲,想办法找到罗爷爷,毕竟他是爷爷的朋友,很有可能是从事我们这一行,或者相关职业的,说不定有解决的方法。
两人一翻兜,加起来不到十块钱。
张猛提议,去他朋友家对付几天。
可他那些朋友,不是已经有对象同居了,就是还跟父母一起住,不方便。
唯一方便的那个,住在郊外。
我们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最后一班去郊外的大巴。
一切都糟糕透了。
我俩只能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
天色渐暗,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这点钱还能买几个馒头吃,不至于饿肚子。
可过了今天,明天又该怎么办呢?
走着走着,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我们边上。
车窗摇下,里面有人喊我们的名字。
转头一看,竟是我们初中的班长张立伟。
“好久不见啊二位,尤其是你,陈天悯同学。”
张立伟看到我的时候,眼前一亮,是发自内心的那么惊喜。
可我觉得有些奇怪。
初中那会儿,他就很会做人,班上那么多同学,没一个跟他闹过矛盾。
他也从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不过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条件交换。
他帮助别人,从来都是有条件的。
他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也会让对方开出自己的条件。
充其量只是关系过得去的老同学,他看到我竟然如此惊喜。
这实在有些不对劲。
“对了,你们吃过饭了吗?我订了三个人的位置,想和爸妈一起吃饭的,可他们临时有事出差了,去不了。这家餐厅的餐券很难订,二位同学不嫌弃的话,赏个脸一起去?”
本身我就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毕竟钱债易偿,人情难还。
况且现在我这副落魄的样子,哪里具备还人情的条件?
可还没等我开口拒绝,张猛已经钻进人家
车里了,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张立伟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无奈,我只能上车
平生第一次,我来到了有钱人吃饭的地方。
这里的富丽堂皇,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
坐进包间,菜陆续上桌。
我和张猛中午都没吃饭,这会儿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张猛是真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和张立伟就这么对视着,片刻后,我轻声一叹,先开了口:“班长,你是有事儿找我吧?”
张立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