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小小的,一直让我心怀愧疚的身影……
可是,我想不起来我当时到底为什么要把护身符摘下来了。
也想不通我摘下护身符和她有什么关系。
很奇怪,但凡是和顾梦有关的记忆,全都很模糊。
硬要去往深处回忆,我的脑袋还会开始剧痛。
刨根问底或许是人类的天性。
要不是罗爷爷及时阻止我,我可能又要疼昏过去。
反正顾梦给了留了地址。
我决定处理完这次的事就去找她。
有些事情,我一定得弄清楚才行!
按照罗爷爷所说,我第一次取下护身符是很小的时候。
从那时候起,护身符的效果就减弱了几分。
自此以后,弱小的脏东西虽然感应不到我的气息,但却会受到我力量的影响和刺激。
而那些强大的脏东西,则能够感应到很微弱的,属于我的气息。
就像那红衣女鬼和那大乌鸦……
虽然它们已经没有再来找过我,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于是我将它们的存在以及它们对我的侵扰都告诉了罗爷爷,希望他能解答我的疑问。
可令我失望的是,罗爷爷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出现,为什么缠上我。
到底怎么回事儿,似乎只有我爷爷一个人知道。
罗爷
爷只能给出自己的猜测:它们之所以要对张猛出手,就是要逼我摘下护身符。
它们本身就是怨气的载体,通过和我的接触,受到我那种神秘力量的刺激,怨气更加深重。
再加上我当时身处在被死气笼罩的,张立伟的家里。
多重因素叠加,使得它们失去了理智,不愿意再徐徐图之。
这样的解释,似乎很合理。
可是还有一个疑点令我始终觉得这并非是全部的真相。
那就是它们明明已经得手,为什么要放我一马?
我的阳气对它们这种东西来说,有致命的诱惑。
都扼住我的脖子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它们抵制住这么大的诱惑,松开了手?
脑海中浮现出那红衣女鬼诡异的笑容,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事儿肯定还没结束……
不过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我暂时是安全了。
罗爷爷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里的事情。
那颗中年男人的脑袋,也并非是真的人头,而是被邪术附加的幻象。
幻象解除,我发现,这就是一个篮球而已。
可还没等我松口气,罗爷爷就告诉我,这中年男人的确是死了。
“孩子,以后你要多加小心,这人背后的势力有些棘手,全都是些除了好事什么
都做的邪道中人。你驳了他们的面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回想起那首令我毛骨悚然的顺口溜,我心情有些沉重。
罗爷爷也不肯告诉我到底什么是四阴门,只说是现在的我不该知道的。
即便吊扇上这位已经被罗爷爷送去往生了,张猛以后也不愿意再住在这里。
我俩这下都无家可归了。
幸好今天遇到了罗爷爷,他给了留了电话,告诉我,等我手头上的事情解决就去找他,他会给我们安排住处和事情做。
我们下了楼。
天快亮了。
司机在车里熟睡着。
我和张猛对视一眼,苦涩的笑了笑。
不管是楼里的居民还是楼下的司机,都没有听到任何一点异动。
只有我俩清楚这一晚上有多么惊心动魄。
回到张立伟家,我详细列出了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让张立伟帮忙置办,而后便去睡觉了。
白天阳气重,不适合做活儿。
折腾了一晚上,我也实在是累的不行,沾枕头就着。
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了。
没有做什么噩梦怪梦。
我一直睡到张立伟来叫我。
伸了个懒腰,我感觉神清气爽。
要是每天都能有这么高质量的睡眠就好了。
下了楼,我背上爷爷的
工具包,左手提着准备好的材料,右手抱着祖师爷的牌位,准备下到酒窖去。
“老四,你一个人能行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也许是想到了之前下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张猛担忧的问我。
一旁的张立伟也表示我带一个助手比较好。
其实我心里多少也有些发怵。
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如果一个手艺人会畏惧他要服务的客人并且因此而退缩,那还是别干这一行了。
况且最重要的是,二皮匠做活儿的时候是旁人勿近,带他们进去反而会坏事。
于是我尽量用胸有成竹的,淡然的语气告诉他们,不会有事,我一个人应付得来。
进了酒窖,他们没有关门,让我有事就大声喊。
可爷爷每次做活儿都必须门窗紧闭,一条缝都不留。
我想了想,还是让他们把门关上。
再度回到这里,之前不好的经历浮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