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灰从我眼前飘过,风,迷了眼,灰,卡了喉。咳嗽了好一阵儿后再睁眼,熄灭的烛火却又再度燃烧,但地面,却由纸灰灰烬留下了三个字!
‘东坡村’
狂风过境,却未带走分毫,也就在这时,仅剩一面的玻璃发出咔咔咔的脆响,须臾过后,咣当一声碎裂。
原本低着头的褚君也猛然抬起,那对藏在面具下的眸子扫向远方,嘴张大,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情况到这儿便进入了不可控的局面,褚君完全没提到过这种情况,但看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像是能为我提供帮助的样子。
进退两难间,我只能保持呆立不动,几分钟后,褚君倒吸空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片刻过后,他声音十分暗哑的开口;“出发,去东坡村。”
原本捆绑着他的绳子悄然滑落,活动了一下手腕后他盯着我看了一眼便催促;“别愣着了,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拧开门把手,褚君几步便从我的视线当中消失,看着掉落在地面的绳子我无奈自嘲,原来在和我演戏呢。
换下外套,我几步跟了出去,楼下,褚君正拧着摩托车的油门。那哒哒哒的放屁声传出
几百米远,周围人的目光齐齐聚在了他的身上。
无奈的上了车,褚君支架一收后一拧油门便带着我扬长而去。
路上,我忍不住发问;“为什么陪我演戏?”
沉默良久,褚君冷笑一声后似是自答一般叹声开口;“一撇一捺为人,一口一刀为命,小子哎,有些事儿不是你能看的明白滴。”
半个小时过后,褚君将车停在了荒郊野岭,周围杂草丛生,他却如释重负一般伸了个懒腰。
“还行,不算太迟。”
说着,他便如耍杂技一般从衣服里摸出一把砍刀,低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一手盖住了我的眼睛。
“阳人阳关道,阴人独木桥,今走阴间路,活人在今朝,褚家四十二代赊刀人褚君,借过了!”
铮的一声,砍刀似划破了什么一般,噗嗤一声过后,周围的温度就似忽然结冰了一般开始骤降,片刻后,我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指头已经冻僵。
眼前的手移开,再睁眼,周围的一切都变了。热闹非凡的村子里挤满了人,天空中下着大雪,但无数的鸟雀却又在自由的纷飞。
将刀插回衣内,褚君微笑着拍了拍手,脸上挂着的是一
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左手搭在我的肩膀,褚君指着远方对我开口。
“哪儿,是什么样子?”
相距不过几百米,我自然看的清,那是一座宫殿,一座不属于现代的宫殿,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只插云霄的楼层看不清到底有多高,一一描述出来后,褚君惊讶的哦了一声。
“你小子到底什么情况,居然能看破那玩意儿”
似是为了求证一般,褚君拿起我的指尖便放进了嘴里,一口咬破后随即将血抹在了自己眼前。伴随着他一声惊讶过后,他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走,看看去。”
也不等我回答,褚君拎着我就朝山下走去,行至村口,他抓起一把黄土塞进我的口中,也不等我抱怨,他自己吃的比谁都香。
看着他的模样,我也不好吐了出去,只好强忍着不适往肚里吞。原以为就此结束了,哪儿成想恶心的还在后边儿,褚君对着刚挖出来的黄土撒了一泡尿后,二话不说就往我脸上擦。
被折腾了十几分钟后,我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走进了村子。远看不觉着,也就身临其境我才发现,这儿的‘人’是
真特么的多。
没敢东张西望,褚君说过,能来这儿的都不是善茬,要是不想小命儿丢在这儿的话,就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
话虽如此,但另外一个问题又随之出现,我们来这儿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可现在去找谁?这么多人?总不能随便儿抓一个就问吧?
对此,褚君的说法只有一句,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对方叫我们过来,自然不会把我们晾着。
可哪儿成想,这一等就是一整天。夜色渐渐升起,月光笼罩大地,白日里的生机勃勃不再,转而是死气沉沉的静。
我和褚君蹲在井口附近打着哆嗦,踹了踹他的屁股,我一脸怀疑的询问;“你你是不是上当了,怎么感觉不,不对劲啊?”
“放屁,老子走阴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任何问题,就算是昆仑山那群牛鼻子出错,老子也不会出问题,老实等着就是了,别废话。”
将我往怀里拉了拉后,褚君低声叹息道;“你先睡着吧,等时机到了我再叫你。”
点了点头,我将身体又往他怀里靠了靠后闭眸。
冷,我不是没经历过,还记得有一年冬天,我那混账爹把我赶
出了桥洞,我在外边儿睡了一个多星期硬是一声没吭。
可这地方的冷,是彻骨的寒,就像是有人将零下一百度的冰水注射进你的骨髓中一般。
不是安然入睡,而是活生生的将我冻的失去意识,等我再睁眼,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火红的灯笼挂满了四周,无数个‘人’正手持灯笼呆站在原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