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隐隐猜到了她的睡和我的睡不是一个睡,吓得没敢搭腔,老老实实地裹紧被子。
对面铺的男人本来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了女子和我的谈话,眼睛唰地一下睁开了,看看我,又看看上铺,小眼睛噌噌地冒着光。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忽然觉得身下的床铺一沉,睁眼一看,发现对面的男人正往我上铺爬。
我心下了然,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
上铺传来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然后就有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
第一次出门就碰到这种事,我暗叫晦气,尽量强迫自己不去听。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裹紧被子还是冷得不行。
就在我又一次掖紧被角之后,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大夏天的,再冷也不会冷成这样,这哪里是冷……这是阴气呀!
我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将自己的思绪从那让人耳红心跳的秽声中抽离开来,果然捕捉到了丝丝缕缕的鬼气。
我促狭之心顿起,伸出手指画了一个圆,抵在床板上,口中轻
喝了一声:“去!”
只听得男人妈呀一声惨叫,噗通一声跌下床来。
我躺着没动,两眼紧盯着上铺。
女子探下头来,一张脸青中带紫,黑洞洞的眼睛中半点眼白也没有,面目狰狞地看向我,口中荷荷地冷笑着:“不解风情的小子,我还真小瞧你了。”
我轻轻地笑了,冲着她一扬下巴:“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呢,原来是个女色鬼。”
女鬼抓住床沿,一个翻身从上铺下来,趴在床上一点一点地朝我爬过来。
一个采补的阴魂而已,经历了鬼姥的那场战事,这种小角色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我没起身,冷冷地看着她。
女鬼闻着闻着,忽然笑了,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没想到坐个车都能让我遇上魂魄如此充沛的男人,真是该着我的福运啊。”
她这话说得就好像我是她砧板上的肉似的。
我轻蔑地一笑,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女鬼慢慢地凑近我的脸,表情垂涎三尺。
一股腐臭的味道,随着她的呼吸扑在我脸上。
我忽然一张嘴,舌绽莲花:
“破!”
这一个破字诀带着我十八年的修为,面对面地喷在女鬼脸上。
女鬼嗷地一声惨叫,一个模糊的阴魂从女子的身体里被打了出去。
没了女鬼附身,女子恢复了神智,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我……我怎么在这儿?”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嗷地一声尖叫。
这一声,比女鬼刚才叫得还响。
我心说:“坏了,这下子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本来,捉妖驱鬼这种事我们也不是轻易出手的,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世界上鬼怪妖邪多着呢,我们也不可能见了就抓,平白与人结仇。
我们家传的祖训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因为凡事都讲求个因果,别人出钱求我们做事是因,我们替他消灾解难是果,这种情况下出手才算是出师有名。
先前我还以为是那女子自己不检点,可是现在既然知道了是女鬼在借用她的身体,我哪能坐视不救?
只是这样一来,就把自己置于一个相当被动的境地。
这时,女鬼没了依附,也知道遇上了硬茬,身子一飘就想跑。
我哪能让她就这么逃了?
手指快速点动,布下天罗地网,将她困了个结实。
女鬼本身没什么本事可言,全靠惑人心智来达到目的,现在她左冲右突也不得其法,不由得慌了。
收拾了女鬼,我赶紧跟身旁那女人解释:“美女,你听我解释……”
“你刚才摔下来了,我就把你扶我床上了。”我指了一下旁边满脸是血的男人,“看把这位大哥给砸的,牙都砸掉了。”
男人见我主动替他遮掩,忙不迭地点头:“是呀是呀,我们俩是做好事,见义勇为,见义勇为……”
女子双臂交叉捂在胸前,将信将疑地看看他,又看看我……
这时,尖叫声惊动了乘务员。
他走过来,看了看我们三个人,问:“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
男人抢先答话:“没事,没事,她从上铺摔下来了。”
乘务员审视地看了看他,转头问女子:“是这样吗?”
女子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犹豫地点点头。
乘务员也是个厚道人,看现场的情形有点不对味儿,主动提出要给她换个车厢。
女子满口道谢地跟着他去了,临走时还满脸戒备地看了我一眼。
我往床上一躺,心中暗暗苦笑,做了好事还被人当成流氓,简直窝火。
这时,那个男人不断的对我感激道谢。
我翻了个身,把脸朝着墙,没搭理他。
车行一宿,早晨的时候到了七塔河。
我下了车,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野猪沟离市里还有二十多里地。
先是坐了一个多小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