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我爹一把推开了我,挡在我的身前,只见女鬼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胸膛。
“叔!”我心疼得大叫。
就在这时,一片罡风平地而起,黑雾霎时间被吹得干干净净。
旋风的中心,一个青衣男子缓缓显形。
他现身后也未见如何动作,只是一挥手,就将鬼姥打翻在地。
我扶着我爹,心中又疼又怒,冲着他吼道:“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他看了看我,脸上余怒未消:“要不是怕她伤了我儿子,我连你都不想理会。”
趁着他不注意,鬼姥在旁边口中怒道:“装模作样,偷袭我你也不好过吧。”说完挣扎着起身,踉跄着向外逃窜。
青衣人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将她拦在院里,两个人斗起法来。
趁此机会,我赶忙将我爹扶到椅子上坐下,解开衣服查看伤势。
只见我爹的胸膛上触目惊心地五个黑洞,倒也没见血,只是蒸腾着冒着缕缕黑气。
“……怎么办。”我急得手足无措。
我爹伸手在桌子上揭下一张符纸,飞快地隔空画了一道驱邪符,啪地一声,贴在黑洞上面。
“行了,没事的。”我爹脸上闪过一丝苦色,掩上衣襟,冲我笑了一下。
正说着呢,就听得门棂轻响,先前叫
门的黄皮子探进半个脑袋来,眼睛滴溜溜乱转。
他见我爹受伤,有恃无恐地伸出爪子,对着我作势欲扑。
一个小黄皮子都敢来抓我,这是真把我当小孩子看了?
我沉着脸挡在爹的身前,紧张得双手微微发抖,脑子里反复演练着即将出手的法术。
黄皮子看着我害怕的样子,嘲讽道:“吓懵了吧,小子,乖乖的跟我走,我就不杀了你爹。”
我没理他,悄悄压下急促的呼吸,静静地等着。
当……当……
座钟终于敲响,十二点了!
等的就是这个时辰!
我双手飞速地结了一个法印,口中大喝一声:“中!”
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打在黄皮子身上,将他重重地击飞出去。
只是一个口诀,再搭配几个手势,居然就能达到兵器一样的效果,我激动坏了,同时也信心大增。
黄皮子满口喷血地爬起身来,另外几个抬轿子的黄皮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七手八脚地扶他起来。
我挡在门口,手中捏了一个五雷决,大喝一声:“滚!”
几个黄皮子惊慌失措,嘭地一声放出一蓬奇臭无比的黄雾,一溜烟地跑了。
那边鬼姥和青衣人的战场也是不妙,只见鬼姥虚晃一招,逼退青衣人,借着黄雾遁了。
青
衣人咬着牙眉头紧锁,看面相竟然是元气大伤之兆。
我心中暗暗打鼓:“那鬼姥竟然如此厉害,居然能伤了真龙。”
青衣人面色铁青地进屋,看了看我和我爹,冷哼道:“放心,那老鬼也没好到哪去,短时间内她是出不了门了。”
我爹坐正身子,冲着他抱拳道谢。
青衣人摇头不肯受谢,而是面带不满的说道:“化龙天劫,即使是至亲也无法干预,所以十八年前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本以为十八年满我就可以接回儿子,没想到你居然还留了后招。”
我爹歉意地一笑:“若不是你坐视不救,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不过以乘风现在的本事,你儿子也不算屈就。当日他避劫不成,如果不是家父出手,早就身死魂灭了,现在和乘风在一起,以后的发展还可能会更大。”
青衣人听了,沉吟了半晌,转头对我说道:“你若对吾儿不好,我必灭你全家,你好自为之。”
说完,又是一阵风起,青衣人消失不见。
他一走,我爹脸上没了笑意,皱紧眉头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叔,是伤口疼吗?”
“我没事……。”
我爹说完,捂着胸口又是一阵咳嗽。
我心里揪心得很,看来爹说没事都是装
的。
之后的日子里,我爹鬼气侵体,胸口的黑洞越烂越深,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虚弱。
这天早上,我娘在灶上做早饭,我在灶下帮忙添柴。
里屋传来了咳嗽声,显然是我爹醒了。
我进屋就看到我爹竟然在鞋里拿出几张纸钱。
鞋里有纸钱,这是野鬼放的买命钱,待到钱数够了,就会有游魂野鬼前来勾魂索命。
我爹看着手里的纸钱,自嘲地一笑:“三个大子儿,也不知道我这条老命能捱得了几天。”
“叔!这可是买命钱啊!几天了?”
我爹将纸钱往床头一扔:“三天了,九个大子儿。”
我急得不行:“不能再拖了,咱们找医字脉看看去吧。”
爹摇了摇头:“医字脉,医得了病医不了命,爹的命,自有天收。”
说完,他给了我一笔路费,让我去一趟七塔河的野猪沟,找一个叫周贵的人,取回爷爷四十年前放在他家的一双草鞋。
听完爹的话,我一脸懵。草鞋?还是四十年前的?
爹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