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么多,去就是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我张青山这条命,怎么也得值个千八百的。”
……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远门。
临走的时候爹说了,别心疼钱去挤绿皮车,所以我买了张
卧铺票。
车上人不多,我是下铺,我所在的隔间里除了我之外只有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明显不是一起的,男人在我对面铺,三四十岁的样子,瘦的跟麻杆似的,穿着一身起了毛的廉价西服,一脸的猥琐。
女子二十来岁,长得挺漂亮,穿着低胸装、超短裙……露着白花花的肉。
她在我上铺,不过迟迟没上去,一直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听歌,嘴里吧嗒吧嗒嚼着口香糖。
过了十点,熄灯了,她才磨磨蹭蹭地脱了鞋,踩着我的床铺往上爬。一抬脚,白花花的大腿露出来,我赶忙别过头去。
女子嗤地一声轻笑,慢吞吞地爬上去躺下。
我躺在铺上,心里记挂着父亲的伤势,又盘算着如何才能找到四十年前的草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上铺的女子也在翻来覆去地折腾,她手机里放着的歌一直没停,一会小苹果,一会民族风,边听边咯咯地笑。
火车一路疾驰,哐当咣当地响着。
约莫着快到午夜了,上铺的歌声一直没停。
我心里本就有事儿,被歌声一吵更是焦躁。
终于,我忍不住了,敲了敲上铺的床板:“唉,你能不能让我睡会儿?”
女子探头出来,打量了我几下,然后说:“行,你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