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石头——或者说这种极其特殊的生物——它们如果要变成一个物体时,不仅仅是从外形上仿冒,而是从里到外,甚至每个细胞,都会变成真正的树;它们如果要变成石头的话,它们就是真的石头,而不仅仅是外观上像石头,即使你把它砸烂,用各种仪器观察,它仍然是石头,这就是它的特别、或者说是可怕之处。它们如果想要变成树的
话,当然真就是一棵树,和真正的树没有任何区别。”
听郑旭这么一说,我和王同都丧气了,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费这番功夫去看了。
“不过,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一点迹象”,郑旭话锋一转说,“你们看,这两棵树离得太近了,而且它们的枝叶重叠的部分,范围很大,大得有点不正常;
在自然生长的树林中,每棵树枝叶重叠的部分其实很小,并且比例相对固定,不可能有一棵树的枝叶,大部分被另一棵树的枝叶所遮盖,因为枝叶一旦遮盖,就会得不到充足的阳光,然会严重影响其生长的,这样一来,被遮挡的部分就会萎缩。
从这种规律上判断,这两棵树中,至少有一棵是新增的——也就是一夜而生长出来’模拟树’。
另外,还有一个判断的方法,就是看根部的泥土——以前的旧树和新长出来的‘模拟树’,根部的泥土是不同的;老树根部的土壤,已经长满了苔藓,而且结了一层硬壳,而新长出来的树根部的泥土,则比较松软些,刚拱出来的痕迹很明显。”
我们赶忙按郑旭说的,扒开附近几棵树根部的落叶仔细观察,果然,正如郑旭说的那样——从根部的土壤上,可以明显的看出哪些树是新拱出来的,而哪些树原本就有,郑旭真是太神了!
她采取的策略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既然树的本身看不出真假,那就从它外围现象入手进行观察。”
但真正意识到周围的几棵树是模拟的‘假树’时,我不禁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这实在是太超乎人类的想象和常识了,这种现象,怎么真的就发生了呢?
我鼓起勇气,走到几棵基本可以确定是‘假树’的旁边,用手摸了摸它们的树皮,有反复地看了一下,确实,和真树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至少通过一件事,我可以确定秦明伟没对我们说实话”,
郑旭依旧看着远处的石壁,悠悠地说。
“哦?哪件事?你是说岩壁上的那个山洞?还是山洞里的那个金兵符?”因为我看到她一直看着那个崖壁,所以才这样问。
可没想到郑旭却摇了摇头:“都不是,我是说,关于他父亲的死,秦明伟没告诉我们实情。”
“啊?你是怎么确定他是在说谎?”王同在旁边接着追问了一句。
郑旭看着王同,微微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说:“这其实再简单不过,无论是秦明伟、还是他父亲,可都是有编制的国家公务人员,而且他们还都在这个城市的文化部门工作,只要查一下他们的记录,就清楚地知道了,当秦明伟讲完他父亲的事情后,我回来马上通过警务部门,让他们帮我查了一下,很简单地就查出来秦明伟父亲去世的时间。
我清楚的记得秦明伟说过,他父亲去世时,他已经二十多了,并且当时也已经娶妻生子,而他父亲去世时的年龄刚到五十岁。并且秦明伟还强调,他父亲身体一直都很好,一直到死,都没进过一次医院。
可我查到的记录却完全不是这样。
秦明伟父亲去世时,只有四十二岁,而那时的秦明伟,也只有十六岁,根本没有什么结婚生子;而且在秦明伟的父亲去世前,身体长期不好,有严重的心脏病,还做过心脏病手术,还是德国的一个医学专家、来这里的医院考察时,特意为秦明伟父亲做的手术,这些都有明确地记录。
因为秦明伟的父亲,那时算是国家级的专家,并且他还在德国留学过,正是这种渊源,才有德国医学专家为他做了手术,而当时的病历、甚至花费的单据,现在都还留着呢。”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了解,郑旭为什么会怀疑秦明伟那些话里有水分。原来她早已知道,秦明伟已经向我们撒过谎了。但秦明伟为何要说这些谎话呢?他为什要骗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