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个尼姑说,自己竟然也是他的儿子,这让施方感到太震撼了。因为情绪太激动,他实在无法继续问下去,山坳上的风,此时好像更大了,在深夜里,几声野兽的吼叫声,让人胆战心惊,施方用手使劲搓了搓脸,他希望自己的意识能够清醒些。
但他内心的情感,却从没这么澎湃过,他一直想搞清楚自己的身世,但从没奢望还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可这个年轻尼姑的出现,却一下子戳中了他内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此时,那个年轻的尼姑看着他,充满了慈爱与温暖,在这个世界上,施方还从没见过这种目光,而这种目光,也许只有母亲才有,母子间的那种息息相通,其他人之间是不会有的,施方眼里噙满了泪水,颤声问了句:“你真是我的母亲”。
那个年轻的尼姑微微点了点头,泪水也流了下来,声音无比温柔地说道:“我知道,这对你太突然了,但我说的都是实情,南宫和你,都是我的儿子,虽然差了两千多年,但事实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我对你的照顾,确实比你南宫哥哥少很多,这也让我感到很内疚,但我会慢慢补偿的,我也知道,你受了不少苦,唉,都是命运弄人吧。”
听年轻的尼姑这几句话,施方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呜咽着哭了起来,好像个孩子似的,施方还从未这样哭过。那个年轻美貌的尼姑没说话,只是走过来,双臂轻轻地搂住了施方的头,施方顿时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母爱的温暖。
这时,他对面前这个年轻的尼姑,陌生感和戒备感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信任和不舍。两人抱头哭了一阵后,施方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如果都像你说得那样,你应该和南宫、阿雪、以及那个猎人,是一伙的,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这是怎么
回事?还有,南宫真的是被烧死了吗?”
尼姑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好像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过了好大一会后,才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
“唉,说起来话长了,我刚才给你讲过了,等我去找那个大山里找南宫和阿雪时,才知道南宫经历那一系列的怪事,比如说,腾空的刺猬,还有腾空的鹿,以及南宫被剖开了肚子,这是谁干的呢?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搞明白,但我知道,他们所在的那个大山,应该很不安全了,就连忙带他们从那个大山里出来,在另外一个边境的镇子安了家,为什么非要选边境的镇子呢?
因为边境的镇子户籍管理比较松散,人流动性也比较大,如果到了内地,恐怕会让人怀疑,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再说南宫对匈奴的语言和习俗,都比较熟悉,所以他们俩可以找到合适的差事,很容易谋生,因为过了几十年,南宫和阿雪的那件事,渐渐被人遗忘了,官方也不再抓捕他们了。
而且我们选择的镇子,离上次的那个有好几百里,所以一切都安然无恙,他俩的生活很快就步入了正轨,我也渐渐地放心了。
一晃又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俩又不得不换地方,因为老在同一个地方生活,他们的容貌不老这个现象,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和议论,所以每过一定的时间,他们必须要换地方。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几十年的时间,不算什么,而对于普通人,那就是一生,所以,在之后的一百年左右,他俩就在边境一带生活,有时候还会到塞外,可过了一百多年后,我却忽然和他们两个失去了联系。
那时,汉朝边境又与匈奴爆发了大战,原来所有的边境小镇,都遭殃了,南宫和阿雪,也不知去向了,其实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南宫只要带着那个护身
符,我都会找到他的,因为我有一种特殊的鸟,只要在千里之内,都能感受到那个护身符在哪里,所以按说,不论他在那里,我都能轻易找到他
但他却神秘的突然失踪了。而他的失踪,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他把身上的那块护身符丢失了?
我一再嘱咐过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戴着那个护身符,那就是他的命根子,而且他也有过亲身体验和教训,知道不戴护身符的话,会遇到怎样的危险,所以按照常理来说,南宫怎么可能不戴护身符呢?
除非发生了意外。
但究竟是怎么样的意外呢?因为我们的身体,和一般人极不相同,无论是从体力、还是从愈合能力、视力等各方面能力,都无人可及,几乎是杀不死的,怎么可能出现意外呢?
但我一直没有停止寻找,可直到前两三百年后,我才忽然再次发现了他们的位置,这让我兴奋不已,连忙不顾一切的去找他们,果然在一个小山村里,找到了他们俩。
可让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不知为什么,他俩对我忽然极其冷淡,而我问他们为什么会失踪这么久,他们也顾左右而言他,不肯正面回答,而且也不再听我的话了,这让我感到非常伤心和大惑不解。
我只得暂时离开,却暗地里调查他们在那个小山村的举动,这才发现,不知为什么,他们能让那个小山村的村民全变成瞎子,而且神智也不正常了。
但到了夜间,那些村民们视力却又恢复了正常,应该说变得更好,他们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