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叔朝夕相处,他当然对我一些细微的神情变化了如指掌。
我轻微的点了点头,脸色并不轻松。
二叔皱起了眉头,小声的说,“看起来情况不妙啊……”
哪怕不用卦象来看,像我们这种情况,困在一个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还和当地人起了冲突,不管怎么想,都是相当险恶的处境。
当务之急,必须要和外界取得联系,如果村民真的和我们爆发了冲突,起码我们还有外援。
如果外界对我们的情况一无所知,那真出了意外,等外面的人赶到,我们都要凉了。
二叔把这个想法和陈导几人说了说,节目组的其他人全都觉得二叔的提议不错。
陈凡有点苦恼的说道,“周师傅,你这个想法是很好,问题是现在我们出不去,你看外面那些村民,跟看守犯人那样看着我们,咱们就是插翅也难飞!”
蒋教授一直在屋子里跳脚,“这些野蛮人!愚昧不开化!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这么做是犯法的!等我出去,一定要把他们都告上法庭!”
蒋教授气的两撇胡子往上翘。
“就怕我们出不去……”
我不是说丧气话,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正因为这里封闭未开化,所以村民们根本不怕我们几个。
如果触及到这些人那莫名其妙的底线,他们真的有可能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我最担心的还是苏苏和其他几个女工作人员。
她们的处境比我们更加艰险。
刚才起的卦我不敢跟大家详说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卦象显示来看,对于女性的生命安全有极大的损害。
苏苏和那几个女工作人员已经很害怕了,她们几个人围坐在角落里,苏苏强作镇定在安慰其他几个女孩子
。
“你们别害怕,有小师傅和陈导他们在,一定会想办法出山的!”
苏苏拍了拍坐在她身边的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工作人员叫李慧,今年不过二十出头,相当文静内敛,看起来出来工作没几年,被盛水村村民们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架势给吓到, 一张圆圆的脸蛋面色煞白,她依偎着苏苏,眼睫毛上挂着泪珠。
苏苏贴心的掏出纸巾给那个叫李慧的女孩儿擦眼泪。
我看了一眼李慧和苏苏,心中莫名冒出些不安来。
必须想个法子从这里出去。
陈导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说,那个叫赵金根的赵大叔,他不是专门负责替盛水村运输贩卖货物吗?他肯定要出山啊,咱们让他帮忙递个信?”
二叔连忙说好,“这个主意好!他是我们的向导,咱们一路上相处的也挺愉快的,让他帮忙捎个口信,应该不会推脱,要不然多给他点钱不就得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出路了。
我们被关在赵支书家的吊脚竹楼里,赵支书的老婆负责给我们给我们送饭送水。
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赵支书的老婆巧姐背了个竹篓子来给我们送饭。
她放下竹篓子,把里面装着饭菜的木盒子往外放,我看巧姐愁眉苦脸的,便问她道:“巧姐,赵支书怎么没来?是不是村长为难他了?”
巧姐叹了口气,“老村长叫我们家德水去祠堂跪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早就跟德水说过,村子里面的事情他不懂,有很多老规矩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他不听非要叫你们过来拍节目,说要什么打出名气发展旅游业,这怎么可能嘛!我们盛水村世世代代都没有这种说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几百年了我们一直这
么过,我们家那个就是不听我的话!”
巧姐说着拿手背擦了擦眼角。
巧姐虽说不理解赵德水拉节目组来拍摄节目这码事,但是她对我们并没有敌意,光光从她给我们准备的饭菜来看,就知道巧姐这个人心善手巧。
哪怕赵德水被村子里责罚了,她还是照样兢兢业业仔仔细细照顾我们这一帮外乡人的吃住。
陈凡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几张红彤彤的毛票子塞给巧姐,“巧姐,这次是我们连累赵支书了,这些钱你收着!”
巧姐连忙摇手,“这哪能啊!我跟你们说这些话不是要让你们给我钱的!不行不行!”
她拒绝收陈凡的钱,我二叔比陈凡更老练些,走过去拉着巧姐坐了下来,“嫂子!咱们这钱没有别的意思,你看我们这几天在你家里面又吃又住的,这些是感谢费,感谢你们这些天辛苦招待我们!你就收下了吧!况且我还有件事情想麻烦你……”
巧姐坚持不收,“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男人就是客,我们没有不善待客人的道理,只是村长他们……”
她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没办法两全。
我二叔一脸悲痛的点头,“嫂子我知道!你也不好做,赵支书是你丈夫,村子里的人又是老传统,你怎么做都为难。但是有一件事情希望嫂子能帮帮我,临出发前我跟我老婆说过,每隔一天就往家里头打个电话报平安,我们在这好几天了,手机接不到信号,我联系不到我老婆,怕她担心,她都怀孕好几个月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是要后悔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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