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之琪靠在靠背上,艰难的抬起了头看向我们几个。
他面色灰暗,嘴唇干枯起皮,看起来相当憔悴。
唯独一双凹陷在眼眶内的眼睛却亮得有点吓人,以至于灰暗的脸色中都透露出一些红晕来。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
黄之琪的神色看起来有点不太正常。
中了邪物本应该运势招摇脸色晦暗,怎么这小子眼神之中莫名有一种亢奋。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跟我师叔说啊。”
顾里性格比较着急,看黄之琪半天没说话,他忍不住催促起来。
黄之琪的视线虽然落在我们几个的身上,但我感觉这个年轻人的神思却像游离在外,以至于有点恍恍惚惚的。
我在手里捏了半道雷诀,走上前朝着黄之琪的右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
雷诀之力对于阴邪之物有着致命的打击,不过力道掌握精准的话,些许的雷诀之力能够提振人的精神。
我用了半分雷诀之力,轻拍在黄之琪的右肩上,黄之琪身子猛然一震,脸上的晦暗之色消去了大半,眼神莫名变得清澈起来。
只不过他脸上的激动之色依旧隐隐约约存在着。
“爸……这几位是?”
黄之琪轻声问黄建中。
黄建中看儿子终于清醒过来,面露出了几分喜色,“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周晋周小师傅,小师傅问你话呢,出事之前你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或者做过什么事情?都跟小师傅说说!”
黄之琪咬住了嘴唇,似乎不太情愿。
我心下更为古怪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不能启齿的说法。
看儿子不愿意说话,黄建中着急的抓住了黄之琪的胳膊,“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爸爸请小师傅回来说了救你性命,你怎么还吞
吞吐吐的!”
黄之琪一咬牙,“爸!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都说了我自己有分寸的!你非要带我去看这个看那个!”
黄之琪的声音虽然轻微,语气态度却极为坚定。
这下我们几个都傻眼了,看样子是黄建中一厢情愿的想要给儿子驱邪,黄之琪却并不领情。
然而看黄之琪的样子,黄建中说的完全没错,黄之琪就是被邪气给附体了,情况相当严重,要不然也不会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就发展到下不了床走不了路这种程度。
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那是惹上了厉害的玩意了。
我转念一想,也许黄之琪正是因为被这东西附体影响了神智,所以才会产生出抗拒找人帮他驱邪的这种念头。
我想了想,便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一枚驱邪符,先去除一下黄之琪身上的邪气,稳固住黄之琪的精神,让他清醒一点,才能方便双方配合。
谁知道我刚刚拿出驱邪符想要往黄之琪额头上招呼,黄之琪激动的开始摇头,拼命想要往一旁挪动。
他一边往着相反的方向挪动一边大声喊叫着,“爸爸,你把他们赶出去!我不要穿什么邪做什么法!我好端端的!我没有生病!你不要管我了!过一段时间我会好的!”
黄建中一把抓住了黄之琪把他拽了过来,“不要胡闹了!好好配合小师傅!你看看你的样子怎么可能自己好起来,我送你去看西医中医,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诊断出你的病情,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们还有小师傅说实话呢!”
黄建中的话痛彻心扉,神情瞬间就像老了很多岁。
黄之琪还在挣扎,顾里突然开口说道,“面泛潮红,夫妻宫出现破破耗纹,眼露金光,再加上天
风姤象,你是不是在两个月前破了身?!”
顾里的话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来之前我就已经跟顾月打听过,顾里尤其擅长卦象的解读,几乎可以说是把顾家传承下来的各种占卜卦术运用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不过因为顾里的心性太过于急躁再加上固执己见,所以有时候会被自己第一印象产生的判断给蒙蔽双眼,但是卦象解读大方向上多是正确的。
就像昨天顾里根据黄建中他们进来的时间以及面相断出黄之琪被邪祟附身命不久矣。
这会儿工夫顾里对黄之琪面色起的卦,我相信也不会有太多的错漏。
黄建中最先摇起头来,“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小师傅不瞒你说,我们家家教极严,我丈母娘是有信仰的,之前小时候跟着我丈母娘一起信这个,所以根本不可能在婚前就破身,这位小兄弟会不会断错了?”
黄建中看向了顾里,顾里那个暴脾气一下子就来了,顾里捏紧了拳头在身前挥了挥,扯大嗓门吼道,“说我算错了?你算哪根葱哪根蒜!把我们请过来居然还敢怀疑我的算卦能力?你知不知道我们顾家上千年来从来没有算错过一卦!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道歉!”
顾里气的直跳脚,顾月的面色也不好看,毕竟黄建中质疑的是顾家传承下来的家学,这涉及到了姐弟俩的底线。
我的脸色也瞬间沉了沉,我作为顾家外事弟子拜入顾家门下,自然也要维护顾家传承下来的名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