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一个激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又追问了一遍:“爹,你刚说谁走了?”
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你六爷啊。”
我还是不敢置信,继续追问到:“哪个六爷啊?”
爹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孩子,你还能有几个六爷啊?不就是你小时候常去吃饭的那个六爷呗,你今天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刚回来的时候还看见了六爷啊,就在村口的苞米地里。”这句话几乎是我吼出来的。
爹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随后喘着粗气问道:“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你六爷?”
我郑重的点头:“百分百确定,回来的时候我还跟他说话了,可是六爷完全没理我,就像没听见一样,我还以为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说我坏话,所以六爷才懒得理我呢,对了,你说六爷走的邪性是怎么回事儿?”
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神恍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痴呆的开口说道:“你六爷本来十几天前就走了,已经咽气了,可是等到下棺材的时候却又突然睁开了眼睛,随后竟然又坐了起来,
还开口说话了,说饿了,要吃饭。
就这样他又活了十几天,在这十几天里,村里经常丢鸡,狗也半夜叫个不停,弄得整个村子都不安生,村里就有人怀疑是你六爷他诈尸了,是他偷了那些东西。
于是我们就准备请一个道士,可谁能想到,昨天晚上你六爷又突然走了,可这不要紧啊,尸体都已经躺在棺材里了,却有好几个小孩儿说在村头还看见了他哩!
我们都以为那几个娃儿是在胡说,传瞎话唬人的,他们爹娘还好一顿胖揍呢,今天你也说看见了六爷,看来估计是出事了!”
这时候,妈端了一碗酸菜面过来,瞪了爹一眼说道:“给娃儿说这些话干啥?”
随后妈又对我说道:“别听你爹瞎叨叨,你好不容易回来一会,就安心在家里玩几天,那些事情,你不用操心。”
我并不打算把我在保安队遇到的事情告诉爸妈,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差点没命的事情,他俩还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至于我遇到师父这件事,我也并不打算说,《妖术》这种宝物我不知道该怎样估量它的的价值,但是当年张角得到三卷《太平要
术》便能呼风唤雨,发起黄巾起义,成为一代枭雄,可见这绝对是绝世珍宝。
我并不是担心爹妈的嘴不严实,把事情说出去,是真的害怕他们因为知道这些秘密而招来祸事,况且隔墙有耳,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强,除非根本不知道,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说漏嘴。
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既然怀璧有罪,那就让我一个人承担便是了,绝对不能牵扯家里的人。
第二天早上,我老早就去了六爷家里。
六爷他们家门前打起了好几个塑料棚子,里面都是坐席的客人。
世人的悲欢并不相通,虽说都是本家,但六爷的几个亲儿子女儿们哭的死去活来,而其他的亲戚却还是有说有笑,只在寿方前面落几滴眼泪,随后变笑嘻嘻的继续吃席。
我也扯了一匹孝巾,绑在脑袋上,走到六爷的灵前磕了三个响头,小时候总去六爷家里吃饭,后来长大了就再也没有过机会,如今更是没有了机会。
我取过三根香,想要点上,可是我把香放在火上烧了好几次,都是燃了又灭,点燃继续灭。
在一旁守灵
的姑姑走了过来,重新给我找来三根香,可还是点不着。
姑姑赶忙叫来送葬看风水的道士,道士将我叫到一旁,问我是不是得罪了六爷,六爷居然不受我的香火。
我跟道士打着哈哈,编了一个瞎话糊弄了过去。
现在六爷只是躺在棺材里,还没有盖上棺材盖,所以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六爷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是说唐装,其实就是寿衣做成唐装的样子。
六爷躺在棺材里,但是表情好像并不安详,甚至还有一些狰狞。
我注意到六爷的牙齿微微突出,就像是犬科动物的牙齿一样,而且他的手指甲变成了暗黑色,我估计脚指甲也差不多。
这是要尸变的迹象。
我去找了那做丧事的道士,问他准备怎么处理,但他就好像完全不懂行一样,
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六爷寿终正寝,条一块儿风水宝地安葬,必然能福泽后世。”
我皱了皱眉头,六爷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寿终正寝,但他却睁着眼睛说瞎话,我隐隐感觉他似乎和这事有些关联。
我找到三姑,三姑就是六爷的大女儿,也是现在他们家的当家人。
我直接
把我要说的话告诉了三姑:“六爷不是寿终正寝的吧?”
三姑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觉得我一个毛头小子能懂个屁,所以并不打算和我多说,转身就要走,去忙其他的事情。
我赶忙拦了下来:“三姑,我实话跟你说吧,倘若你按照那个道士说的做,直接下葬,六爷必然要尸变!”
三姑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一直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