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至极。朕拿着镶嵌的满是宝石锋利的匕首,剜痛了你的心。
而你是朕最在意的人,朕自己岂会不觉得心疼。所以,往后,往后的往后,朕只要能好好与你相伴,有你陪在朕身侧,什么都不要紧。”
“皇上,臣妾……”兰昕早已泪如泉涌,她生他的气,也伤了他的心,焉知她自己不是和他一样的疼。在心里,筑起一座硬邦邦冷冰冰的高强,将他牢牢实实的当在外头,孰不知,困在里面的她也是身心俱疲。“臣妾不该如此……”
“别说。”弘历认真道:“你想说什么朕都知道,这些日子,你的冷漠、你的恭谨、你的拒人千里,朕并非看不出来,也并非感觉不到,之所以不戳穿,乃是朕想给自己一次机会,融化你被伤透冻透的心。是朕一力将事情变成这样不好的局面,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所以兰昕,你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想,只好好的陪在朕身边。听朕说,让朕来温暖你,就是这样简单。好不好?”
“好。”兰昕爽脆的应声,声音还未落,就被弘历横抱在怀中。
弘历看她哭得可怜,心里也很难受:“即便是千军万马朝朕奔腾而来,朕也必然不会迟疑畏惧过。但兰昕,你的眼泪,快要把朕的心都哭碎了。别哭好么?朕不想在看见你伤心,更不想再惹你伤心。朕答应你,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对你坦言相告,你我之间,再无欺瞒,好不好?”
兰昕不住的颔首,只觉得豁然开朗。这一刻,她不是他的贤后,只是她的妻子而已。
“放出风去了么?”太后扭着手腕上的佛珠,心不在焉的问。
“是。”盼语的声音干脆利落,似乎一点情绪也不想带上。“萧风之事皇上一直在严查,只是苦无证据罢了。这风一散出去,局面便会清楚许多,臣妾只是不明白,太后为何要惹火烧身?”
太后咳嗽了一声,揉了揉有些花的凤目:“你不必明白这许多,只要照哀家的吩咐去做就好了。当然,哀家先前给你的方子也要好好的用,当门子的确厉害,但也并非无药可解。怪只怪你年轻的时候跟错了主子,哀家是绝对不会容许皇后身边的宠妃有孕的。
现在不同了,你是哀家的人,哀家自然是希望大清枝繁叶茂,你若能诞下阿哥,将来必然是后继之君。”
盼语没有做声,只是麻木的看着面前的太后,心里的恨细密的如同江南的春雨,根根却又极其锋利,一针一针的扎下来,那滋味儿可想而知。
“从前是高翔在这慈宁宫里主事,后来是雅福。而今雅福与高翔都去了,哀家身边还真就没有一个可心的人。”太后不满道:“这些新添进来的奴才,连哀家喜欢什么花,爱穿什么料子也不清楚,一时半会儿的舒心日子也过不上,可哀家这老婆子不是还撑着么?娴贵妃你有什么好恼,好顾虑的?”
“太后有所不知,皇上今儿去了长春宫。”盼语知道,自从皇贵妃薨逝之后,皇上就没有踏足过皇后的寝宫。忽然去了,必然是帝后之间的嫌隙消除干净了,叫她怎么能不揪心。“臣妾连皇上都见不着,只怕太后的方子再好也无济于事。”
低头莞尔,盼语阴阳怪调道:“大清枝繁叶茂,有纯贵妃,有皇后在,臣妾是派不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