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是你小子啊,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吵吵闹闹的,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
敲开李怀德办公室门,李怀德看见叶川笑问道。
“哦!好像有人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走路这么不小心,估计他眼睛长到天上去了。”叶川随意说着,也不见外,走到木椅沙发一屁股坐下。
李怀德也坐了过来,给叶川倒了杯水,两人挺熟络的,他没拿叶川当外人。
“眼睛长到天上去?你这说法有意思,难道你和这人有仇不成?”
“哪敢啊,那可是杨伟民杨副厂长。李哥你是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正好遇上我院子的一个老太婆,她在杨伟民面前说了我一句,杨伟民立马阴阳怪气我,我也不敢说话。”
“哪成想他们下楼梯的时候,嘿,杨伟民一个脚滑,直接摔了下去,连带着那老太婆一块摔倒楼下,啧啧,够他们喝一壶的,现在已经去厂医那了。”
叶川娓娓道来,说着刚才的事情。
对于杨伟民,叶川也没装模作样称副厂长,毕竟李怀德肯定要和杨伟民对上,这也算是表明态度。
原本李怀德也就听一乐,没想到还和杨伟民有关,顿时来了兴趣。
他想上位,那肯定得有人调走,或者有人下去,他最近就开始琢磨这事了。
虽然一两年内升不了,但先找好对手也很重要。
“叶老弟,你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见李怀德上钩,叶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哪有什么可说的,这老太婆是来找杨伟民替个工人求情的,你也不是管生产车间的,这对你来说没啥用。”
“不过我更好奇,这老太婆平时不声不响的,看起来和杨伟民的关系不错,有说有笑的。”
“李哥,你是不知道,这老太婆在我们院子可凶了,号称大院老祖宗,和我那大院的大爷关系匪浅,大院一霸,连我们街道办主任都得供着。
而且有传言她给红军送过草鞋。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她一个裹脚老太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走那么远送草鞋?这不扯淡嘛!”
李怀德听着,越来越感兴趣,身体不由得坐正,两眼放光,若有所思。
得益于上进的想法,他最近专门了解轧钢厂的各个领导,自然也了解过杨伟民。
但要说杨伟民和一个老太婆关系好,那还真不知道,这是个有价值的消息。
对于裹脚老太太送草鞋这种事儿,他自然不信,但对叶川说的话也存疑,他不确定是不是叶川为了报复,故意忽悠他的。
再者,他短时间内升不了职,有的是时间慢慢探究,对这事不做评论。
叶川同样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说完即止,没有太多个人判断。
不过事情明摆着,聋老太太一个糟老太婆,凭什么能认识轧钢厂的副厂长?连刘海中想巴结当官都找不到门路。
而且事情瞒的这么好,不能如了聋老太太的愿。
李怀德引开话题,叶川跟着闲聊。
……
厂医处,
“哎呦,疼死老婆子我了!”聋老太太经过简单处理,吃了止疼药,仍然在喊疼。
“老太太你没事吧?要不我让人送你去医院?医药费算我的!”杨伟民道。
是他先滑倒,然后连带聋老太太一块摔倒,他心怀歉意。
他摔了不要紧,但老太太七老八十的人,万一出问题就麻烦了。
“唉,不用,忍忍就过去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缓会儿就好了。”聋老太太装不下去,急忙拒绝。
要是去医院就露馅了。
她喊疼不过是博同情罢了。
人情世故,她是琢磨透了,对杨伟民的救命之恩的情分越用越少,想要加深联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杨伟民心怀愧疚。
这就是个好机会,她可是为了救杨伟民才摔倒的。
“都怪那个叶川,我早就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俩摔倒了,他竟然直接走了,连扶都不过来扶一把。”随即她抱怨道。
杨伟民认同地点了点头,想他一个副厂长,走到哪都有人巴结,结果叶川不仅不巴结,看见他摔倒,竟然当没看见直接走了,连问都不问一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哪怕聋老太太不说,他也要让叶川长个记性,不然他的威严往哪放?
“老太太你有什么想法?”杨伟民想对付叶川,但不好意思开口。
“我听说叶川是在采购科干,要不你把他调到车间里,干最累活,拿最少的工资?对了,把他的自行车也取消掉。”聋老太太也是精明人,明白杨伟民的意思,立马出主意。
“取消自行车倒没问题,但想把他调到车间很麻烦。”杨伟民沉吟道。
“这叶川的采购员属于行政岗位,想要调到工人岗位,要办的手续太多,而且他还是部长助理,把他调走可能会得罪后勤部长,不值得。再者哪怕他被调到车间,也不会从最底层做起,不符合规矩。”
聋老太太不懂这些,但听着杨伟民的语气,就知道难度太大,他不愿意这么做。
“那找个借口,给他增加工作量?让他采购任务翻倍?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