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棍被溺死不到一宿,但他的脸却被泡的肿胀,眼球充血突出,五官狰狞,呲牙咧嘴的样子异常渗人。
我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恐怖尸体,刘光棍的死相只让我心里一紧,而吓得我坐在地上的原因则是刘光棍的模样。
即便已经被水泡的面目全非,我还是能分辨出,刘光棍就是昨晚我在幻觉中所看到那八鬼抬棺中的一员。
老钱就是其中之一,现在又是这个刘光棍,加上爷爷所说那些神神叨叨的话,更是让我觉得这事情并不寻常。
慌忙爬起身,我下意识就要开口,爷爷抢先收回目光,面色阴沉冲我摇头后,跟没事儿人一样吩咐男人招呼人把刘光棍抬回去。
等刘光棍尸体被抬走后,我拎着湿漉漉的裤子紧张道:“爷,这刘光棍我见过,那个八鬼抬棺中就有他。”
“幻觉而已,当不得真。”爷爷面色虽然平静,可眼窝里溢出藏不住的担忧:“你昨晚搭了老钱的话,就陷入了他制造的幻觉中,刘光棍的样子会让你先入为主的往你看到的地方靠拢。”
爷爷做了一辈子的阴阳风水,此刻却以科学角度来解释这件事情,让我更
加确定,他老人家在隐瞒我一些事情。
四目相对下,爷爷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转身朝村子走去:“十七,别瞎琢磨了,先把刘光棍的事情处理了。”
我也没有死缠烂打的询问,跟上爷爷后,我试探问道:“爷,刘光棍真是被鬼给淹死的?”
爷爷侧脸阴沉:“这还用问吗?”
我好奇问:“可是这鬼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弄死刘光棍?”
爷爷握着烟杆的手轻颤一下,脚步放缓对我说:“我只管下葬尸体,这种事情不归我管。”
爷爷的态度让我不好继续这个话题,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开门见山问:“爷,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这话一出,爷爷直接立在原地,似乎没料到我会直接问出这样的话,却也不开口,而是长叹一声。
爷爷已经默认下来,我连忙追问:“爷,这些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
“时间未到,提前让你知道,只怕是会凶多吉少。”爷爷满是溺爱望着我:“十七,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从现在开始,不该问的不要再问,再过几日你就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了。”
爷爷这番
话让我心里面好像猫挠一样,饶是我还有各种疑惑,可他老人家已经堵住了我后面的话,我也只能压制住心中好奇。
乡下人最注重的就是人情味儿,我和爷爷回到村子里,村里人已经把灵堂搭建起来,因为冰棺还没有第一时间运过来,刘光棍暂时被放在灵堂后的床板上。
刘光棍生前无儿无女,加上是被鬼给弄死的,灵堂内空荡荡的,连个烧纸哭丧的人都没有。
爷爷让人把长明灯点燃后搁在床板下面,冲我点头,指着灵堂边的烧纸盆吩咐:“十七,刘光棍的灵就由你来守了。”
“让我守灵?”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守灵这种事情可是死者直系血亲才做的事情,刘光棍虽说无儿无女,但在村里至少也有几个本家人,这个灵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由我来守的。
“这个灵必须你来守,也只有你才能守得住!”爷爷这莫名其妙的话说的是霸气十足,让我不容反驳。
我心里面是一百个不情愿,但也无济于事,只能跪在烧纸盆边上。
“你就呆在这里,没啥事情不要离开灵堂。”爷爷吩咐完就开始忙活其他事情去了。
本以
为跟着爷爷过来可以打打下手,没料到竟然是在帮这个老光棍守灵,我气得直哼哼,随手抓起一把白纸就朝火盆丢了下去。
不得不说,刘光棍活着的时候人缘还不错,来悼念他的人不少,这可苦了我了,大热天跪在火盆前面,没一会儿就热得我是汗流浃背。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昏暗,忙活的场面渐渐冷清下来,我也可以好好休息会儿。
半坐在地上,感受着夏夜偶尔袭来的凉风,吹得我是惬意无比,尿意也席卷而来。
爷爷让我没事儿不要离开灵堂,可这天大地大撒尿最大,反正爷爷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我只要速战速决,他应该发现不了。
奔出灵堂找了个茅房解决之后,我提着裤子精气神十足又回到了灵堂。
重新坐在烧纸盆前,一阵夜风袭来,吹的灵堂后的白布哗哗作响。
生怕床板下的长明灯被夜风吹灭,我连忙看了过去,长明灯火焰微弱,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起来,但庆幸的是生命力还算顽强,并没有立刻熄灭。
待到夜风消散,长明灯又旺盛起来,我这才松了口气。
收回目光时,我下意识朝长明灯上
方的床板瞥了一眼,也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眼,我仿佛被雷电劈中一样,‘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原本躺着刘光棍的床板,此刻却空空如也。
我吓了一跳,揉着眼睛慌忙撩开白布,可床板上什么都没有,刘光棍确实不见了踪影。
顿时间,我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
爷爷让我给刘光棍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