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恻恻的笑声没有任何征兆响起,惊得我一颤,差点就把红绳给扔了。
急忙抽出一张黄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月光昏暗,加上烟雾缭绕,使得眼前雾蒙蒙一片,根本就看不清个所以然来。
“谁?”我警惕低喝,没有感受到侵骨的怨气,又试探问道:“黄毛……刘凯吗?”
耳边没有回声,刚才那缕笑声也消失无踪。
我掏了掏耳朵,这地方荒凉的要命,而且还有焚烧垃圾产生的有毒气体,正常人对此是避之不及,也只有我才会来到这地方,那笑声估摸也是我听错了。
“嘿嘿!”
我紧绷的神经还没有完全松懈,刚才那缕笑声又一次响起。
这一次笑声我听得清楚,确确实实是从人的口中发出来的。
“什么人?给我出来!”
我厉喝一声,屏息等了半分钟却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在这地方装神弄鬼,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不把这个问题搞明白,对我寻找黄毛魂魄的阻力很大。
确定好刚才的声音方位,我手持黄纸走了过去。
垃圾堆上瓶瓶罐罐不少,我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生怕发出响声打草惊蛇。
前行不到十米远,影影绰绰就看到有个人影蹲在垃圾堆边上,还一个劲儿的抖来抖去。
“我看到你了,赶紧出来!”
我立在原地喊了一嗓子,可人影没有任何动静,随着夜风吹来,反而抖得更加厉害了。
现在虽说已经二十一世纪,但我
们这十八线都排不上的小县城鱼龙混杂,其中不乏隐君子。
光天化日之下这些隐君子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等晚上夜深人静才找个人迹罕见的偏僻地儿享受大烟带来的片刻快感。
我对隐君子的了解不是很多,但这疯狂的颤抖频率倒是和影视作品极为相似。
这一刻,我犹豫了,隐君子可是六亲不认的主儿,要是把他给逼急了,搞不好就让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为了不让自己受皮肉之苦,我转身就要折回去,‘嘿嘿’的笑声又从身后响起,让我不禁稳住了脚步。
我折腾了大半天就是为了把黄毛的魂魄招回去,我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不能就这么两手空空回去。
咂吧着嘴巴,权衡完利弊关系后,我最终还是收回黄纸捡起一只空酒瓶,要是对方敢暴起发难,这一酒瓶足够把对方抡晕过去。
手中有了自保的武器,我的底气也足了,迈着大步就朝人影走去。
随着不断逼近,我也把空酒瓶举了起来,可当来到人影身边,这才发现这所谓的人影压根就不是人,而是一只被垃圾压着的编织袋。
编织袋随着夜风轻微晃动,老远一看,确实像一个蹲着的人影。
见只是虚惊一场,我的警惕松懈下来,就在我刚放下空酒瓶一个问题就浮现脑中。
刚才的笑声确确实实是从这个位置传过来的,也就是说,发出笑声的人就在我前面。
“嘿嘿!”
近乎是在下一秒钟,一
缕阴恻恻的笑声从不到两米开外的地方袭来。
我心中一慌,作势就要举起空酒瓶,可还没有所动作,‘嘿嘿’的笑声突然大盛,紧跟着就看到一个黑黢黢的人影从垃圾堆后面扑了出来。
“靠!”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我喊叫一声,我不假思索,本能的举起空酒瓶朝人影扔了过去。
空酒瓶也不知道有没有砸中人影,‘嘣’的一声摔碎在地,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人影就直接把我扑倒在地。
“嘿嘿……”
我被摔的七荤八素,听到骑在我身上的人影笑的更为疯癫,我心叹坏了,这家伙已经把我控制了。
不敢坐以待毙,我牟足了劲儿一个野驴打滚就把人影摔了个狗啃泥,慌忙正要爬起身,在仰头之际,我看到在人影脚上穿着一双龙凤布鞋。
这是一双红的都快滴出血的绣花鞋,垃圾堆里乱糟糟的,但绣花鞋却一尘不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刺目。
绣花鞋!
我脑子嗡嗡作响,绣花鞋是出嫁时新娘穿在脚上的鞋子,这脏乱差的垃圾场突然出现一双绣花鞋可就离谱了。
难道是谁家逃婚的新娘子跑这里来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劲儿,现在是文明社会,强行婚配是不存在的,而且刚才的笑声也不是女人发出来的。
电光火石之间,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频频涌现脑中,最后我索性也不再去想,猛地抬头就站了起来。
刚稳住身子,就看到一个穿着脏兮
兮的叫花子站在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
这叫花子约莫有五十岁朝上,看起来精神有点不大正常,满脸的络腮胡,鼻毛都从鼻孔呲出来了,正咧着一口黑牙冲着我‘嘿嘿’傻笑,一股子臭味儿熏得我差点就把晚上吃的盖饭吐了出来。
我捂着鼻子连忙倒退数步,低头看去,才注意到叫花子脚上穿着的绣花鞋并不合适,把一双四二码的脚硬塞进三六码的鞋子里面,这怕是要把血泡给磨出来。
“嘿嘿……”
叫花子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