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男人,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登门而来的这个男人名叫曾剑伟,有四十多岁,是我们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名人。
这种出名并不是曾剑伟有多少本事,而是他这人胡搅蛮缠的能耐异于常人。
曾剑伟家和我们村子相隔两个村子,他一直都在市区做生意,没什么事儿基本不回村子。
两年前上面因为要重新改迁省道,征用了不少土地,这其中也包括阳宅和阴宅,曾剑伟父亲的坟头正好在线路改造的图纸里面。
很多人为了交通便利都选择了搬家或者迁坟,但曾剑伟却并没有选择迁坟,而是和施工队僵持了下来。
曾剑伟对外的说辞是自己老父亲的坟头风水很好,如果迁坟后会影响到他们家以后的运势。
虽然大家伙心里面都清楚曾剑伟是对赔偿款不满,但也没有人明说这事儿。
因为曾剑伟的不同意,改迁省道这事儿就一直被搁置着,今天他突然拎着好烟好酒登门来,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小伙子,伍叔在家里吗?”
曾剑伟仗着自己赚了几个小钱在村里面一直都仰着头走,今天却一改以前的态度,对我是满脸笑容,看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点了点头,让曾剑伟在院子等会儿,转身进了房间,把爷爷喊了出来。
曾剑伟看到爷爷出现,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亲爹一样,拎着烟酒连忙走了过去,殷情道:“伍叔,您老人家身子骨还好吧?这段时间我生意太忙了
,一直都抽不出时间过来看您。”
爷爷被曾剑伟殷勤的样子直接搞得有点不会了,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连忙接过烟酒,让曾剑伟坐在石凳上,又泡了两杯茶端了过去。
爷爷不是那种客套的人,抽着烟杆直接把话题挑明,饶有兴趣的看着曾剑伟:“小曾啊,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出啥事儿了?”
曾剑伟摸着脑袋憨笑起来:“嘿,真是什么事儿都逃不过伍叔的法眼啊。”
我并不怎么喜欢这种笑面虎的人,需要用你的时候各种讨好,等不用你的时候就卸磨杀驴,对你是各种埋汰。
不过曾剑伟这次是来找爷爷的,他老人家都不说什么,我也不好插嘴太多。
爷爷抿了口浓茶,问曾剑伟发生了什么事情。
曾剑伟也没有立刻讲出来意,而是和爷爷唠起了家常。
我就站在一旁认真听着,等到曾剑伟讲完,我这才意识到曾剑伟这一家之所以发达成如此样子,和爷爷的关系很大。
十年前,曾剑伟父亲因为恶疾而死,当时的曾剑伟可谓是一贫如洗,甚至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为了操办自己父亲的丧葬,曾剑伟因为没钱甚至跪在了爷爷面前。
爷爷本就宅心仁厚,为了让曾剑伟父亲入土为安,仅仅收了一块钱便接手了这场丧葬。
十年前的一块钱和现在的一块钱并没有什么差距,按照爷爷的意思,他原本连一分钱都不想收。
可操办丧葬是让亡人魂归极乐,这其
中掺杂着一定的因果,如果一分钱都不收,那亡人生前的因果业债就会作用在自己身上。
爷爷帮人帮到底,为了给曾剑伟父亲选择一处风水极佳的阴宅,爷爷整整观察了两个晚上,终于在黎明时发现了一处极佳的阴宅风水地。
曾剑伟父亲下葬没有两年,曾剑伟便因为机缘巧合开始下海经商,起初只是在县城小打小闹,批发店五金售卖,可没过几年,就和朋友合伙去了市区做起了总经销。
这些年他的身价不断翻涨,从他回家后目中无人的样子来看,身价估摸也有千万了。
曾剑伟也知道他能有今天,全靠我爷爷相助,但这些年却从来都没有主动来看望过爷爷一次。
“哎!”
曾剑伟说着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揉着额头收敛了嬉笑之色,一脸无奈道:“伍叔,不瞒您说,自从两年前我没同意迁坟开始,我的运气一直都非常不好,前些年赚的钱都赔了个七七八八了,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希望您能给我指点一下。”
我露出不屑的笑容,这还真是顺风顺水时想不起我爷爷,现在走背运才想起我爷爷来了。
爷爷也没有什么不快之色,若有所思点头问:“具体咋回事?”
“第一次谈的不欢而散时,那几天我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怎么好,没过多久,原本谈的好好的单子突然就黄了,接下来每次都是这样,直到一个月前我被总公司莫名其妙摘了总代理的牌子。”
曾剑
伟说着长叹一声,摇头道:“这一个月来我越想越不对劲儿,就找了个风水先生看了看,那风水先生说我爹的坟头出现了问题,只有迁坟才可以化解。”
爷爷敲着烟枪问:“这么说来,你来找我,是想给你爹重新迁坟了?”
“伍叔,不知道可不可以?”
曾剑伟说着摸出一根香烟递给爷爷,我爷爷只抽烟杆,从来不抽纸烟,摆手拒绝后,曾剑伟尴尬的笑了笑,准备把香烟叼进口中,瞟了我一眼,又连忙把香烟朝我递了过来。
我别说抽烟了,闻到烟味儿都不舒服,摆手拒绝后,曾剑伟这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