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到八鬼抬着那口九龙锁棺开始,我对这种清脆的锁链撞击声有着本能的畏惧。
当锁链声响起的下一刻,我瞬间清醒不少,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朝病房看去,就看到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出现在隔壁病床边上。
几乎是瞬间,我直接就愣在了病床上,嗓子里就好像被塞进去了一只拳头一样,整个人目瞪口呆起来。
这两个人影和正常人差不多高,但人影头上还戴着一黑一白两只帽子,整体看起来足有两米高。
在白影手中拿着一块类似于古时候斩立决的令牌,黑影手中则是一根三米长的铁锁,这两个人影就一动不动站在蔡仲鸣的病床前。
“黑白无常?”
这个念头萌生脑中,我吓得非但不敢动弹,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
黑白无常可是阴间鬼差级别的存在,民间传说更是将其形容的神乎其神。
相传黑无常本名范无咎,面容极其凶悍,头顶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人称黑爷。
白无常本名谢必安,和黑无常不同的是,白无常时常笑脸相迎,官帽上写有一见生财,人称白爷。
这两个鬼差在阴间地位极高,掌管缉拿怨灵之事,因为手下鬼差不少,基本上怨灵都是由他们手下的勾魂使者完成,今日竟然出现在病房里面,而且还站在蔡仲鸣病床边上,就算我用脚后跟也能想明白,他们此次前来定然是为了勾走蔡仲鸣魂魄的。
我咕噜噜吞了口唾沫,一时间心跳加速起
来。
当我看到蔡仲鸣第一眼的时候,从他的面相就已经推测出,蔡仲鸣这几年内不可能发生大的变故,更加不可能死掉。
但是这黑白无常都已经亲自赶来了,这就表明我所看的面相有所差异。
不过就算真有差异,那最多也就是倒倒霉,遭受点皮肉之苦之类的,根本就不足以致命。
可眼下这画面无不证明,蔡仲鸣要交代了。
白无常面露疑惑之色:“确定是这小子吗?我怎么观他阳寿并未耗尽呢?”
“管他呢,我们是奉勾魂令办事,上面写谁名字就勾谁的魂,管他阳寿有没有耗尽,若是真勾错了,打回阳间就成了!”
黑无常说的不以为然,看样子勾错魂是时有发生的。
“也罢。”
白无常冷声喝道:“蔡仲鸣,乙酉年庚辰月壬戌日丙午时生人,今日阳寿已尽,三魂七魄速速离体,随我进阴间面见判官受审!”
在白无常的念叨下,黑无常把手中锁链朝蔡仲鸣身上扔去,猛地用力一拽,我清楚的看到蔡仲鸣的魂魄已经被铁锁死死捆住,面无表情的从身体内脱离出来,直挺挺站在病床边上。
白无常上下打量着杵在身前的蔡仲鸣不解道:“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不让勾魂使者前来,反倒点名让我们俩勾魂,我还以为这小子有什么能耐,也就平平无奇嘛。”
“谁知道,先把他带到阴间再说吧,这么久没有勾过魂了,业务有些生疏,别生出什么幺蛾子了!”
黑无常说着拉扯锁链,被锁链捆绑的蔡仲鸣机械的跟着黑白无常朝病房门口走去。
当经过我身边时,生怕被他们看到我在偷看,我连忙闭上眼睛,装作呼呼大睡的样子。
“咦?”
白无常的疑惑声突然传入耳中。
莫不是被发现了?
我心里顿时一个咯噔,一层冷汗从脑门渗透出来。
黑无常不耐烦问:“又怎么了?”
“老黑,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子有点眼熟啊?”
这一刻即便我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白无常把目光投向了我,甚至举起手指指着我。
锁链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由远而近,足以证明黑无常正朝我走来。
锁链撞击声在床边停顿下来,一股寒气隔着被子直往我体内涌来,加上被鬼差凝视,这一刻我竟不争气的打起了哆嗦来。
病房内的气氛在瞬间变得压抑起来,足足持续了一分钟之久,这期间我仿佛过了一天时间一样,让我备受煎熬。
“照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啊。”
黑无常啧啧两声,有疑惑起来:“不过看着虽然有点眼熟,可我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白无常还没开口,锁链声再度响起,这次由近到远,黑无常催促道:“别管这些了,我们已经勾了这小子的魂,赶紧去交差吧。”
锁链声很快大盛,但很快声音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无踪后,我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朝病房内扫视一圈,确定黑白无常离开,这才撑着身子吃力从床上爬
了起来。
安沐之睡得很熟,我的折腾没有让她醒过来。
忍着胸口肋骨的疼痛,我紧咬牙关下了病床小心翼翼朝隔壁病床挪步走去。
饶是我见惯了不少尸体,可是真正看到黑白无常索命,心里面还是非常紧张。
使劲儿吞咽了一口唾沫,我已经来到病床边上,透过窗外弥漫进来的路灯亮光,我看得清楚,蔡仲鸣一动不动平躺在床上,胸口并没有任何起伏。
“真死了?”
刚才黑白无常勾魂我看得清清楚楚,当看到蔡仲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