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半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敲门。
“你好,服务员,打扫房间!”
我起来去开门,门一打开,一个中年穿着工作服的妇女对我笑笑说:“我来打扫房间!”
我嗯了一声,刚转过身突然就觉得不对劲。这地方的人普遍不说普通话,就算是各职能部门,各单位或者银行这种地方都是说四川话。即便是说普通话也没那么标准。她一个干清洁人员的中年妇女怎么会说普通话呢?还说得这么标准。
我猛地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她目露凶光,一把尖刀捅向了我的小 腹。
我只能仰翻在地,大喊一声:“壮壮!有刺客!”
壮壮随即就大喊一声:“找死!”
我仰着往后挪,她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跑。
我起来就追了出去,她跑得很快,顺着楼梯一直跑出去。
我脚上踩着一双破拖鞋,追到街上的时候,眼看着她逐渐跑远了。气得我把拖鞋踢飞了,光 着脚靠在了电线杆子上遗憾地叹息一声。
我只要有一双鞋,我一定能追上她。不用说,这是老程和关山月派来的杀手,他们这是报复,也是想遏制我继续追查。
我觉得主要的目的就是不想我再继续追下去了,他们怕了。
壮壮跑出来的时候也是光 着脚的,光脚跑不远,几下脚后
跟就疼得不行了。
我说:“别追了,没穿鞋追不上。但凡我穿着鞋她绝对跑不掉。”
壮壮说:“她就是钻这个空子嘛!”
此时正是上班的点儿,我和壮壮两个穿着大裤衩子跨栏背心,光 着脚站在街边上,过往的行人纷纷看我们。
估计当我们是精神病了。
就是此时,白月开车停在了我们身边。她放下车窗看着我们说:“你俩干嘛呢?”
我一拉车门上去,往里挪,壮壮也上了车。
我俩都坐在后座上,我说:“刚才有个女刺客!”
“女刺客?”
我说:“拿着刀进了招待所,冒充服务员敲门,我一开门转身,就从后面下刀子了。不过她不会四川话,不然她就得逞了。”
“不会四川话?”
“她说得是标准的普通话,我反应过来一转身的时候,刀子都顶在肚子上了。赖驴打滚儿才逃过一劫。”
壮壮说:“可惜来不及穿鞋,不然她跑不了。她从前面转弯了,追不上了。”
白月呼出一口气说:“她冒充服务员,真的服务员呢?”
我们三个到了招待所立即上了三楼,让值班经理打开了服务员的工具房,发现她已经死在了里面。颈动脉被一刀割断,衣服被扒了下去。
我说:“先被打晕了,然后扒了衣服,又割断了颈动脉。
”
壮壮说:“既然都打晕了,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白月立即给刑侦的人打电话,刑侦的人半小时之后到了。没能从尸体上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是职业杀手。
这凶杀案动机很明确,就是杀手要冒充服务员来刺杀我。可怜了服务员,她有什么错啊!
我咬着牙说:“这群丧心病狂的混蛋,不抓到他们,我不离开蓉城。”
壮壮说:“本来都打算走了,来这么一出儿!”
说心里话,案子查到了现在这样,也算是开了个好头。我真的想回去了,回去之后,我赶紧办手续,把我转正的事情落实了。
还有就是壮壮户口的事情,我得和左诚意说说,她肯定有办法帮壮壮弄个户口。虽然说搭人情我也不在乎了,为了壮壮这人情我必须搭上。
现在看着这个可怜的服务员的尸体,我改变了主意!我得留下,继续追查老程和关山月这俩混蛋的踪迹。
至于那三十五件国宝,重要是重要,但在我看来,再重要的国宝,也不如一条人命重要。
这俩丧心病狂的家伙,为了博物馆里的宝贝,害了一千多条命,他们已经是孤注一掷了。
这要是我发现不了,此时估计他们早就跑没影了。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弄到这批货之后肯定往南跑,出四川过云南
到东南亚,然后从那边再船运到欧美地区。
他们一定有小路可以出境,那边山里乱着呢。
人要出去不难,一双腿可以走出去嘛!主要问题是货,他们要带着货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四川的地形特殊,要出去的道路和水路就那么几条,守住这些路的咽喉部位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们总不会扛着青铜大鼎翻山越岭吧!别说是扛着东西了,就是让他们全副武装徒步穿越原始森林都是不可能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我小声说:“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壮壮说:“你嘀咕什么呢?”
我大声说:“我不信找不到他们。”
服务员的尸体被抬了下去,开始有服务员来清洗现场,地上全是血。
我去敲笑笑的房门,笑笑却不在屋子里。我给笑笑打电话,她说她一早就到博物馆了。她说她想多拍点照片。
白月说:“王警官,我们等下去哪里?”
我说:“还是去博物馆,我怕老程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