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一问,他的身体一哆嗦。
“怎么想起提这个案子?这都多少年了,我都记不清了。”
“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徐盛的老婆叫 春春,徐盛和春春吵架,一生气跳楼了。这是你做的最后总结,想起来了吗?”
他脑袋上开始冒汗了,用袖子擦了擦说:“有点印象!怎么了?怎么提这个案子?早就结案了呀!”
“我还没看卷宗,但是据邻居说,他们听到徐盛在吵架的时候,有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谁?”
“春春说没有男人,就是他们俩吵架,然后徐盛一上头,就跳楼了。就这样。”
方进这时候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说说吧,怎么回事?”
方进伸着脖子说:“什么怎么回事?徐盛自杀了噻!”
我说:“另外一个男人是谁?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问春春,要是春春先说了,你就被动了。”
白月拿着笔盯着方进说:“方所,你得想好了。你觉得春春能抗多久?”
“你们把春春抓了?”
我摆着手说:“没有,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你。这案子有人申诉了,徐盛的弟弟徐磊,那个开小超市的你知道吧?就是他,觉得他哥死得蹊跷,知道你被抓了,立即就重提这个案子。
看得出来,你以前很威风啊!”
“这个案子和我没关系。”
白月说:“你还想逃避吗?你把老李给打死了知道吗?你人都杀了,这个案子你有啥不能交代的?”
“有人踹我的门,我当然要自卫。这不能怪我,你们要是敲门的话,我不会开qiang。”
我呵呵笑着说:“越是这样,你越得表现的积极一点。争取让法官相信你的话。不然到了法庭上,法官只相信检察官的话,不相信你,那你就有大 麻烦了。故意杀人罪,起码是无期徒刑吧!”
“其实这事儿和我真没关系。”
我说:“和你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最后问你一遍,说不说,不说我去找春春,听说她现在卖麻果呢,抓到她就够qiang毙的,她估计没有你嘴硬。”
壮壮盘着胳膊走到了床前面,看着方进说:“你也没多大事,抓你时候你干嘛要下死手呢?咱们有仇吗?”
方进说:“我真的是害怕了,我慌了,大晚上的有人踹门,我本能反应就是自卫。”
我站了起来说:“方进,你就嘴硬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知道,得给方进一点活路,要是他觉得自己必死无疑,那他可就真的什么都不会说了。
我不问他关于老
程的事情,他应该会配合我。他最不想提的就是老程,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说得太多,老程怕是要灭他满门啊!
方进大声说:“大力警官,你先别急着走,其实这事儿我清楚。当时确实还有个男人,是九眼桥明珠夜 总 会的老板,王建设。”
我重新坐下,看着他说:“王建设在徐盛家干嘛?”
“当时徐盛整年在外面做生意,他老婆那时候风韵犹存的,王建设看上了。现在春春不行了,得了爱死病!天天吃药呢,是我们重点关注对象。”
“那么徐盛到底怎么死的呢?”
方进说:“我真的不知道,不过王建设给了我三十万,让我想办法说他是自杀。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了,想不到又翻出来了。”
我说:“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肯定是实话,当时徐盛头上有伤,我看不像是摔的,应该是用烟灰缸砸的,趴着落地的,后脑勺凹陷了。”
我盘着胳膊看着方进说:“三十万,买一条人命,是吗?”
方进连续抽自己的嘴巴,自己给自己打肿了。
“我该死,我财迷心窍了我,我不是人。……”
我说:“行了行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跟我说说这个王建设吧,他是干嘛的?”
“这个人神通广大,背
景很深。他心狠手辣的,什么坏事都干过。现在九眼桥一代的生意,基本都是他家的。他还有个建设集团,搞房地产,制药啥的都有涉及。是当地知名企业家。”
我说:“九眼桥都是什么生意?”
“就是小姐啊,酒吧啊,还有夜 总 会啊!”
我追问:“麻果呢?”
方进点点头说:“你想啊,他的地盘,他能不知道吗?那玩意一本万利的买卖,可不是摆个摊儿卖夫妻肺片那么简单。”
“我要抓了王建设,你能作证吗?”
“我能,我愿意指认他,这家伙就是个祸害,我拿了他三十万之后没少被他威胁。我被他害惨了,我进来了,他也别想好过。”方进说,“不过大力,你抓他可得小心点,他手里有家伙。不是一把两把,而是一批。他手下那都是有命案的亡命徒,被他养在手下当杀手,谁要是挡他的路,他就灭谁。”
“好,谢谢你!今天我们到此为止,有什么要问你的,我再来。”
“时刻欢迎诸位再来,我争取宽大处理。”
我叹了口气说:“方进,你那一qiang不开就好了。”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