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廖局办公室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我进了屋直接就说:“必须立即抓王建设。”
“王建设怎么了?”
“你认识王建设?”
“那可是大企业家啊,在蓉城有很多投资,有一半的房地产都是他的建设集团开发的。而且,他是人民代表,政界委员。”
我说:“白月,给廖局看看方进交代的资料。”
白月把口供给了廖局,廖局看完了之后,不停地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敲着桌子。
我说:“千万别汇报,别申请,当抓则抓,这种人手里有很多护照,一旦跑了就抓不到了。我深有体会。”
“按照方进的口供,他有两宗罪,其一,就是参与了七年前的坠楼案,他贿赂了方进三十万。”
我说:“很明显,另一个男人就是王建设。”
“你最好先拿到春春的口供,因为这份口供里没有直接证明王建设就是那个不存在的男人。”
我说:“一旦动了春春,王建设就会警惕,搞不好就逃了。杀人的罪名他承担不起,他这七年一定过得很不踏实。贿赂三十万,也是行贿罪吧,也可以请他过来接受调查吧!”
“他要是不来呢?他要是不承认呢?还有那个麻果,方进都是猜测,根本就证
明不了王建设就是贩卖麻果的大毒 枭。这样抓人,证据不足!王建设被抓之后,求情的电话一定会山呼海啸一般打过来,没有足够的证据,我怕是招架不住。”
我说:“同时进行,王建设抓了,春春也抓了,包括春春的儿子徐明明也抓了。一定能拿到王建设参与徐盛坠楼案的证据。麻果一时半会儿查不到他,但只要落实了徐盛坠楼案,那么他王建设就跑不脱了。”
“关键是你没有证据,我怎么抓人?想干好工作,首先就是要保护好自己。没有证据我就抓人,到时候我的位子保不保得住事小,眼下的案子事大。你得学会权衡利弊!再说了,王建设什么时候抓不行?为什么这么着急抓他呢?”
我呼出一口气,想了又想,我说:“廖局,你想过没有,那批文物靠什么通道出川呢?”
廖局顿时神情凝重了起来,说:“你得意思是,他们想走麻果的通道。”
我点头说:“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通道了。只要我们卡住这条道,那文物就能一直留在四川盆地。”
白月看着廖局说:“抓王建设确实太冒险,但就怕缓一缓,他跑了怎么办?先动了春春,王建设一定会先躲到国外
,然后听风声决定回不回来,他要是不回来了,我们这辈子都抓不到他了。”
廖局说:“可不可以这样,先抓了春春,突击审查,从徐盛坠楼案打开突破口。只要拿到口供,立即抓王建设。”
我摇着头说:“不行,还是先请他过来,配合调查三十万的事情。同时抓了春春和徐明明,调查麻果和徐盛坠楼案。”
“你是局长我是局长?”
我说:“您是局长,但是局长就得破案。机会稍纵即逝,廖局,您应该懂。板儿上钉钉的事情,抓到春春,我有把握让她交代徐盛坠楼案的真相。”
“你这是赌博!”
我说:“这个案子就得赌,王建设看起来和博物馆案无关,实际上,他很可能协助了老程和关山月。”
“老程和王建设有关系吗?”
我摇着头说:“我来不及查,只要抓到王建设,一切都将真相大白。廖局,王建设你要是不抓,我立即打道回府,我回明山。这里的事情,我不再参与。”
“你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大好机会失去了,案子将会陷入僵局,遥遥无期,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我说。
廖局挥挥手说:“你们先去会客厅坐一下,给我半小时考虑时间
。”
我点点头,去了会客厅,坐在里面喝水。
其实有个方进的口供,完全可以直接把他弄来接受调查。仅仅是行贿三十万,就足以构成严重的行贿罪了。数额巨 大,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这个廖局不可能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站起来再次去了廖局办公室,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呢。
看到我进来了,就把电话先放下了。
我双手扶着桌子说:“还犹豫什么呢?证据确凿,行贿三十万,足够他进去了。”
廖局盯着我说:“要是他说没给,说方进打击报复故意栽赃陷害他怎么办?你想过没有?你先出去,给我一点时间,二十分钟,好吗?”
我点点头,再次出来。
白月在门口偷听呢,我一出来她就拉着我又去了会客室里。
十五分钟过去了,廖局还没有答复。
我又等了十分钟,他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我实在是等不了,站了起来,白月拉着我又坐下来。
白月说:“情况很复杂,廖局需要请示。”
“他堂堂市局的一把手,抓个犯罪分子还要请示吗?”
“你要知道,建设集团是上市公司,把老板抓了影响有多大?”
“那就
是一个害群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