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有没死，棺材盖子一打开，他就站了起来，在棺材里看着周围。

他大声喊：“这是咋了嘛！”

我们这才跑了过去，我数了数地上的尸体，民警加上联防队员、运钞车司机、押运员和群众一共三十七人都死于非命。另外加上在门口街上被斩首的五个信用社员工。一共四十二人当街被纸人给杀了。

最后就是在信用社门遮下面烧成白灰的那几十个纸人和三十几万元人民币。

这里面有左诚意预约的三十万。

我蹲在信用社门口，用一根木棍捅着那些白灰，我说：“烧得够干净的。”

镇里来人了，开始驱散群众，保护现场。

一小时之后，县刑侦的人到了，开始勘察现场，到了下午的时候，把尸体都拉走了。还带走了关大有。

我坐在屋子里说：“不他可能是关大有干的，这太明显了吧！”

白月说：“也许关大有有意为之，逆向思维噻！”

姚雪敲着桌子说：“同志们，这不是关键问题，关键是纸人为什么会杀人。众目睽睽之下，拿着大刀出来杀人，你们觉得可能吗？”

左诚意说：“这是亲眼目睹啊！大力和壮壮也都看到了吧，这不是假的吧。”

白月说：“有时候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这纸人 大白天的跑出来当街行凶，还抢了信用社，最后把自己和钱一起烧了，意思是

带阴间去了噻！”

姚雪点头说：“逻辑是这样的，也可以说，凶手就是想让我们这么认为。我们要是真的这么想，可就上了当。”

左诚意说：“这可是我们亲眼所见，这么多人，难道都看错了吗？”

姚雪说：“隔着一条河，还下着小雨，见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也许是什么障眼法也说不定。”

左诚意说：“但是对面的群众可是都离得近，看的真真切切。”

我这时候看向了一直不说话的刘红旗，我说：“老刘，你怎么看？”

刘红旗说：“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既然在眼前发生了，就一定有原因。当年我岳父去老爷庙进香，天都快黑了也没回来，我老婆说去迎一下。结果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有人说看到她被一顶大红轿子给抬走了，还吹着喇叭敲着锣鼓。说是她被抬走做了鬼王的王妃。你们说我能信吗？”

我说：“谁说的？”

“我岳父的两个亲兄弟和弟媳妇，还有几个在山里摘橘子的也看到了。当时就是纸人抬的轿子，二十多年了，阴兵又回来了。”

“二十多年前出现过纸人抬轿子吗？”

刘红旗点点头，一伸手抓起来一把柴刀，他说：“我得进山看看，这些纸人是不是从山里出来的？要是从山里出来的，肯定会有痕迹。”

左诚意说：“刘叔，你激动什么呀

！这些纸人都是关大有店里的，关大有证实了的。他棺材铺里的纸人全活了，都跑了出来，一个没剩下。”

白月说：“这可不一定啊！关大有的纸人也许都没了，但不一定就是街上这一群。也许是凶手故意把关大有家的纸人都偷走了，然后用自己的纸人出来行凶。”

我点头说：“白月分析的很对，这个可能性很大，甚至我觉得基本就是这么回事。”

白月笑着说：“没看我是谁的徒弟嘛！”

我呼出一口气说：“老刘，当年从蓉城来过四个警官，分两批，两个来了，失踪了，又来了两个找前面两个，结果又没回去。你知道这回事吗？”

“这四位警官我都见过，他们分别来找过我，问过我老婆的事情。还在镇里针对这件事做了调查，先前的两位同志还问了我关兴军和黎秀芬的事情。这小两口每年都会出去，过年才会回来。回来大包小裹的带回不少东西，发了财，翻盖了家里的老房子，起了小洋楼。在镇上口碑还是不错。”

我说：“这俩人在外面是靠着诈骗为生，我们的同志就是来抓他们的。我想知道，抓到了吗？”

“人都没见到，怎么抓嘛！他们一来，关兴金和黎秀芬就躲山里去了，我劝他们不要去，他们不听，进了山就再也没出来。倒是关兴金和黎秀芬出来了，和没事

人一样，过了年又出去打工了。”

“后来的同志呢？”

“差不多还是这样，不过后来的同志花钱请了我们当地的一个向导，叫关大林，关大林带着他们进山，到了老爷庙之后，关大林就不走了。关大林回来了，那俩最后也没出来。这关岭是个吃人的地方啊！”

我这时候闭上眼，想着地图上的老爷庙。那里是关岭人能到达的最深处的地方。再往前可就没路了，再往前走，九死一生！这关岭到底有什么呢？

还有这些纸人，怎么就能在当街杀人呢？杀了人，簇在一起自 焚。这就相当于带着钱回了阴间吗？

阴间不花酆都鬼民银行的纸钱，改花人民币了吗？

我说：“大家想一想，怎么才能让纸人活了当街杀人呢？比如说墨家机关道，能做到吗？”

左诚意摆着手说：“不可能！大白天的让纸人当街杀人，闻所未闻。再厉害的机关，也不可能让纸人这么跑起来杀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