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抱着顾年遐从剪刀峰上越过,低头一看,桑岱竟然还好端端站在剑上,速度丝毫不减,简直令人咂舌。
桑岱劫后余生,双眼一动不动盯着前面,唯恐从哪里再冲出一座山来,直接把自己拍成肉泥。
晏伽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四名巡山弟子咬得很紧,估计再过不久就真的要追上来了。
他顺手捻了道传声咒,御剑飞速掠过孙渠鹤和桑岱身旁,将咒语拍在两人身上。
“等过了前面那道峰谷,你们立刻向西,我来断后。”
晏伽说罢,飞得慢了些,让另外两人先行飞过,自己则故意引那几个巡山弟子到谷口上方,眼看着对方就要追到面前,忽然一抬手,口中快速念了几遍听不懂的咒法。
下一刻,谷口的几道险峰竟然如春笋般拔地而起,巨响震天动地,速度之快,令那些巡山弟子根本来不及躲避。
晏伽看准时机,将手一勾,那几人猛地悬停在空中,仿佛被什么困住一般,饶是如何挣扎,都丝毫进退不得。
“这……这是什么?”其中一人瞠目结舌道,“我入门三年,竟不知此处有这几座活山。”
“你究竟是什么人?!”对面向晏伽喝问道,“谁知用的哪家邪魔外道,难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晏伽拍拍手,心说这是你们祖师爷传下来的搬山术,若非掌门及座下亲传弟子、还有鸣沙阁中那位长年累月不见人的主儿,是绝对不会知晓此法的。
他暗自替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向祖爷爷祖奶奶告了罪,才开口说道:“歇歇吧,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你们挣也挣不开的。我既然下了咒,你们就得老老实实等时辰到了自行解开。”
“休走!”
那几名小弟子年轻气盛,自然十分不服气,然而除了怒喝之外,也束手无策了,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戴斗笠的狂徒御剑飘然而去,立时便不见了踪影。
“坏了,他们是不是朝着窈竹峰去的?”一人冷汗涔涔道,“尊上他现下还没回来,万一被人坏了清修之地的布设,咱们是要被罚的!”
与此同时,已经飞出去二三里的晏伽摸了摸耳朵,笑道:“嗯,在他们身上留的传音咒派上用场了,怀钧眼下不在越陵山,正好。”
顾年遐:“他在又怎么了?我不怕他。”
一群巡山弟子在原处急得团团转,也不知道这奇怪的咒法何时能解。一身本领都使尽了,原本引为骄傲的天资在这不知名姓的咒阵前,竟然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震动分毫。
正在焦急间,一只木鸢扑腾着机巧翅膀飞了过来,鸟头雕得惟妙惟肖,双翅排布着精致小巧的木羽,翼下猎猎生风,慢悠悠停在了乱成一团的几人面前。
“哎,这是怎么回事?”木鸢上负手而立的人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那几座拦路的山峰,“这搬山术怎么被人唤起来了?”
“唐长老!”那几个弟子如见救星,急忙叫道,“快放我们出来——有人硬闯山门,我们几个……技不如人,被困在此处了。”
“哦,知道了。”
那人一挥手,原本如绳索禁锢着几人的结界忽然张开,竟是如轻烟消散了。几名弟子得了自由,只匆匆道谢,便准备接着去追。
“不用忙了,若是再追,估计等会儿我转悠到那边,还得再给你们解开一次。”木鸢之上的人摆摆手,不紧不慢道,“忙自己的去吧,别管。”
“可是……”
对方不再言语,操纵着木鸢继续扑扇起翅膀,转身飞走了。
至于晏伽这边,既然知道了怀钧不在,那窈竹峰便是最好落脚的地方,平时除了掌门自己,根本不允许别人上去。
晏伽也十分清楚自家徒弟的性子,总爱一个人待着,窈竹峰现在肯定不会有其他人。
越陵山的结界并非能上天入地,只有外人擅闯时才会向巡山弟子通报擅入者所在方位,之后能不能追得上,就只凭那些小弟子的本事了。
晏伽带他们绕路去了窈竹峰,果然看到峰顶的小静室好端端立在那里,门前一林修竹随风簌簌,十分幽静。
“好了,这里绝不会有人打扰。”晏伽落地,总算松了口气,“来都来了,我就直接去见能说得上话的人。你们暂且在这里歇脚,我去去就回。”
顾年遐从他怀里跳出来,闻言一怔:“什么意思,你不带我去吗?”
晏伽有些犹豫,说实话,顾年遐与越陵山的旧日恩怨在他心中总归是一根刺,在彻底弄清前因后果之前,他并不想让小狼贸然现身。
越陵山是他师门,就算自身化作黄土枯骨,这里也是他今生唯一所属的地方。如果双方真的已经到了非将彼此除去不可的地步,自己也难以在其中周旋。
让顾年遐受委屈,他也不愿。
“听话,年年。”晏伽蹲下去,摸了摸顾年遐的头,“在这里待一会儿,等我回来接你。”
顾年遐趴下去,别过头不让他摸,尾巴在地上烦躁地扫来扫去:“你又不带我。”
晏伽想了想,起身去摘了一片竹叶,捏捏顾年遐的后颈:“来,到这边凉快一点。”
顾年遐跟着他走进竹林,站在一片林荫当中,仍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