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床铺整理好,也没用什么行囊可拿,连从山上掰下的木棍都留在了院子里。他什么都没有带来,也什么都不会带走。
霜园里只剩他一个人了,其余灵修也都不见了踪影。就连他苦苦思索的这半日,在越陵山御剑飞了几圈,也没见到弦无双。
偷闲草庐里也没有人,任何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些半大的少年,多少怀揣着热血和野心,几乎都从未遭受过这样的打击。原来这数月苦苦修行追寻的,其实是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泡影。
晏伽站在草庐门口,心中翻来覆去地做着斗争,一直站到了黄昏时分。
他想,如果太阳落山之前弦无双回来,那么自己也要留下。
他要确信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想要坚持,这几个月的修行与锤炼,也不是一场玩笑。
直到天黑,晏伽都没有等来弦无双,最后一丝热忱彻底熄灭,他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裳,第一次觉出越陵山入夜之后这么冷。
最终他还是转身离开了。青花剑早已归还,木棍也没有了,晏伽只靠自己的两条腿一步步走下山去,走得很累很累,脚也很疼,但他觉得根本没有自己这几个月来走过的路长,那些蹉跎了的时日和落空的期望,此刻都和凛冽的冷风一起吹在脸上。
晏伽走下山,看到街上的商贩都准备收摊回家,纷纷沿着长街向镇子外面走去。他路过自己第一次来时那处饼摊,摊主正将锅灶抬上板车,见他走近,抬眼朝他笑了笑。
对方显然不会记得一个曾经来摊子上买了饼的小孩,更不会知道这个小孩当初其实是想骗吃骗喝。晏伽伸手帮摊主将东西推了上去,听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