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也精神许多, 景恒心思又活络起来, 心说吃不着肉,舔舔肉汁也成啊。

整日里美人在怀,他兀自坐怀不乱,是真疼啊。

今日在太庙里,遭香灰灼了手, 现下手上火辣辣疼, 他心里也火烧火燎。

凤明给他烫伤抹了药膏,凉丝丝的, 可解不了他心里的热。

凤明猫儿似的把头窝在被里睡,紧紧攥着被子。

景恒凑过去:“入秋了, 有点凉, 被子分我一半可好?”

他才不凉,他都要烧死了。

凤明动了动:“你回自己房睡。”

景恒一贴:“那不成, 我得搂着你。”

“不行。少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这词形容的可太妙了。

见不着凤明时, 景恒只想能天天得见就好了;见到了,又想抱他;抱到了又想亲;亲到了又想躺在一张塌上, 日日相拥而眠;如今凤明就在他怀中, 景恒又想把脑子里的脏事全和凤明做上一遍。

太脏了, 太脏了,活该他挨烫。

景恒狗似的,用爪子从被角出刨出个洞,钻进被子。

凤明叹了口气,半撑着身子坐起来,掀开被:“景恒,你想挨打是不是。”

他一动,身上微苦的药香弥散开来,景恒都醉了。

“你好香。”景恒抱住凤明,贴着他的耳朵窃窃私语:“我好爱你。”

凤明长眸震惊的瞪成圆形,像一只被捏住后颈的猫崽,瞬间禁声。

爱这个字,可太重了。凤明原以为景恒不过一时兴起,贪他色相罢了。可景恒竟然说爱,他知道什么叫爱么,他怎敢随便说出来?

“可以爱你吗?”景恒问凤明。“我好爱你,第一眼见到就喜欢,像发了疯。从没人像你一样,喜怒哀乐都牵动我,你开心就我就跟着开心,你难过我也心痛……”

景恒嗅着凤明颈边药味,濡湿的吻落在凤明耳边:“你好香……你好香。”

凤明被吓到了,他何曾与人这样耳鬓厮磨过?

他推拒着:“景恒……”

“别叫景恒,别叫。”景恒垂首,连发丝都要与凤明的纠缠在一处才甘心:“圣宗也叫景衡是不是,你喜欢他。你叫景恒,我不知你在叫我还是叫他。”

凤明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齐圣,但凤明并不忌讳,景衡已去,他对景衡的爱再不需遮掩。

凤明说:“我何时会叫他名字,都叫陛下。而且他才不会像你这般,狗似的舔人。”

景恒目光沉暗,犹如酝酿着什么:“他是个好人、是君子,他珍爱你,碰都不舍得碰你。我是小人,我想抱你,亲你,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君子摘不下月亮。

他能。

他不仅要把月亮摘下来,还要玷污明月,让月亮沾染上属他的污色,坠入滚滚凡尘,再飞不到天上去。

凤明讶然,一本正经地解释:“陛下待我从没私情。”

景恒挑眉,先帝为了凤明宁愿赴死,手握解药却不肯吃,这叫没私情?可先帝不说,他才没那好心道破:“是我乱说,我嫉妒他,你那么喜欢他,我好嫉妒。”

“别光喜欢他了。他不行。”景恒与凤明额头相抵,呼吸交错,景恒喉结微动:“能喜欢喜欢我吗?求你了。”

屋内早息了烛火,室内暗成一片,景恒眸双眸如星,映着凤明的轮廓。

在这般专注而热烈的视线中,凤明注定败下阵来。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罢了。

就荒唐这一回罢。

凤明阖上眼。

景恒狼似的将对方的动摇紧紧看在眼中,他喜不自胜,贴过去,吻上那觊望已久的唇。

凤明随着景恒的动作,柔顺地仰起头,去承受陌生的情与欲。

狼刁住了他猎物的咽喉,轻轻吮磨。

无论什么动物,咽喉都是他的弱点,再凶狠的动物也是。他以为他的猎物会很凶狠,至少传闻中是这般。

然而他的猎物很乖,出乎意料驯服,毫不挣扎,就这样闭着眼任他施为。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血脉喷张。

他饿狗一般的不断舔舐猎物,他太谗了。谗得太久的肉,到了嘴边反而不敢吃得太快,他细细品。

可怜的猎物发出微弱喘息与□□。

他的猎物显然没有被捕捉的经历,懵懂不知这样的哀叫只会让捕猎者更凶。

他不断舔咬猎物的耳朵、喉咙,每一根爪子都被他吮过一遍。

好香。

他去吃猎物的舌头,那舌头又柔又软,不知所措,僵在口中,他只能把舌头伸进去够着吃,猎物嘴巴长时间张开,津液来不仅咽下,顺着嘴角留下。

掠食者将津液贪婪的舔去。

他轻轻蹭着猎物。

“轻点……”猎物说。

他是个心软的掠食者,恩准了他猎物的哀求。

咚的一声,景恒被凤明推下床。

凤明哑着嗓子问:“我让你轻点你听不见?”

景恒爬起来,双手搭在床边,像只想到主人床上撒欢的大型犬,水汪汪的眼睛写满委屈:“我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