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侍女送过去讨好季凌?
是的,讨好,侍女甘草总觉得苏德知像降了智似的,季凌与袁家人过密接触,那不该让他被置于孤立无援境地,在他要“溺死”的那一刻再把他捞上来,让他认识到能够依靠的只有苏家吗。
这还主动送上个更好看的侍女……她寻思着这对季凌根本是全然有利的,和上赶着送好事有什么区别?
甘草是苏家从小培养的一批孤儿中的一个,靠近和监视季凌就是她的任务。
她公事公办进行,全程没一丝多余情绪,她也不是真正的侍女,不会对季凌春心萌动。
甘草没对季凌产生任何好感,所以自然也不清楚在苏德知对季凌产生恶感的时候,他就受了某种潜移默化的影响。
苏德知分明是想要给季凌一个好看的,可他下达的任何指令,产生的某一刻思想都会偏向对季凌好的方面!
“来人……筛选一个更年轻漂亮的侍女,善解人意那种!”苏德知立刻招手,朝着外边喊到。
“胡闹!”一声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重重传来,苏德知的大哥拄着杖看向他,神情严肃,“小弟!你近几日莫不是昏了脑了?”
“季凌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一个一举一动都不如他愿的傀儡,好友和女人都被紧紧扣押在别人手里头……我们现在该在意的露了个头的袁家!”
“太子不明不白逝世,皇帝势必民心大跌,袁家也蠢蠢欲动了啊,袁家小姐这事我们可以借题发挥……”
苏德知被大哥苏林安的一声昏了头了给镇住,半晌不敢语。
只是苏德知的大哥提及袁家时也是轻飘飘一笔带过,没有详谈。
苏林安摩挲了一下手边的拄杖,神色越发严肃:“现在袁家的事不是最紧要的……德安,与袁家私下里结盟的吴家请来了一个荆楚之地的‘巫’。”
“据说这巫是有真材实料的,她善巫蛊之术,颇有点邪门劲儿——万一这咒杀落在我们头上……”
时人对这神鬼之术将信将疑,却有十分忌讳。
苏德知脸一下就绿了,也立刻明白大哥为什么这样严肃!
要是这巫真有那种玄奇之能,往他们家族基业、族地下一个咒,那岂不就大事不妙了吗!
*
几日后。
吴家,来往侍从看见自己经过的那个人,表情都有点古怪。那人全身上下都穿着一身素黑色,头戴帷帽,薄绢垂下遮住全部面孔,和正常人穿着大不相似。
“袁家人、你们的盟友不对劲?这就是你们叫我回来的原因?他们和你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帷帽下的女声不客气地说。
吴家人听了这话表情有点不愉:“你也是吴家人,该多为家族做贡献——”
“哦?有一个被你们赶出家族的父亲的吴家人?呵,我回来只是看在表姨的份上,要我做什么快点说,做完咱们的关系就算一刀两断了。”
“用你的……”吴家人露出几分厌恶和忌惮表情,含糊说,“……用你学的那东西看看袁家人出了什么问题。”
“还有就是,帮袁家人一个忙,这是之前和他们说好的事情,这才是叫你来的主要原因——袁家人的问题、是刚刚才出的。”,
他们吴家比起袁家来说,实力薄弱太多,近些年来更有颓落迹象,说是结盟其实根本就是仰人鼻息。
吴家意识到袁家人不对是因为,他们莫名更换了那一支隐秘的叛军里的人员组成,一声不吭将吴家人踢出决策层,换上自己的人。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这一两日前!在叛军隐匿在京城里,在吴家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
没有半点通知、没有半点儿解释,袁家全家上下就仿佛被魇住了似的。
吴家人正心慌,“巫”就刚好到了京城,他们立刻提了这事。
“他们还有个古怪的动静……这袁家更换进来的人,好想在不留余力地鼓吹那个改名叫季凌的陈凌,飞快地帮着他夺取话语权,像是袁家改换作扶持他——但这就离谱,他又不是高门贵族,门楣几近于无。”
这和“巫”对话的吴家人越说越觉得搞笑,扯出来句他自个儿也不相信的话:
“难不成他们还打算把这么个东西捧成皇帝?”
“总之,希望你能解决这个问题。”
“哦,那我就去那个叫季凌那看看。”“巫”哦了一声,道。
“巫”走出去的时候,掀开垂下的薄绢,半阖双目,以望气之态看向这与袁家距离不远的皇宫。
“奇怪、奇怪——亦吉亦凶,就像另有转势可能……只是这与先前荧惑之象所带之灭国征兆不匹配啊。”
她困惑地收回了目光,忽地摇头:“不过灭不灭国和我有什么关系?先去搞定吴家说的麻烦事吧。”
“巫”收回目光时,有一个小乞丐也“恰巧”从吴家前收回了目光。他像一个滑溜的泥鳅在人堆里穿梭,很快就没了影儿。
正在宫外的谢烟客这边很快就听见了小乞丐原原本本的复述。
他微微沉吟:“这倒像是个有点真本事的人。”
就算这世界上没有灵力,谢烟客却也不会小看这些奇人异士,他们或许真有那些玄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