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客倚着带着很多湿气的墙面,用余光反看着这只眼睛——他看着那条畸形的影子,几乎能想象得出来,他的父亲在怎样看着他。
“父亲”的眼睛下压、下压,腰背佝偻着弯下紧贴在脚边,伏低在触及浑浊水洼还有一线之隔的地方,构成一个佝偻的、诡异的人形。
然后他的眼睛斜视着,斜到了极致,眼白分明、眼球鼓起像金鱼的目,他阴恻恻地窥探着自己儿子的所有举动,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怀疑着、兴奋着——
他看到了我了吗?他看到我了吗?!
但很可惜,谢烟客没有“看到”这诡异的一双眼睛,良久之后,水洼映出的影子变淡、远离,他的父亲终于离开了。
谢烟客扫了一眼父亲离开的方向,目光淡淡。
他没有被这个父亲表现出来的诸多诡异吸引更多注意力,而是注意到了这背后代表的东西。
“父亲”紧随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在他进入饲养场内的时间里它根本不曾出现,在他离开饲养场大门后才继续进行着窥探。
这说明“父亲”不敢闯入饲养场张叔的领域,他忌惮这另一个诡异的存在,他作为诡异并不是太强!
那父亲真能看到饲养场里发生的事情吗?
谢烟客“惊慌失措”地抱着书包回到了家里,他一进门,父亲就醉醺醺地靠在大厅沙发上。
父亲半分眼神没投给谢烟客苍白的脸和惊魂未定的神情,对他狼狈的模样没有丝毫意外。
他打了个酒嗝,粗声粗气道:“你去了哪!你们同学告诉我,你今天没去学校!你去哪儿鬼混了?”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