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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鹤青接住了白降冬下坠的身体,她的瞳孔呈现妖异的淡紫色,而从白降冬眼角、嘴角流出的血色,也在一会儿后被替换成了半透明的液体。
他们皆在发生仿佛不可逆的转化!
但好在玩家们终于找到了这间复制海洋馆的屋子里存在的端倪,在投射出一只虚幻、华美的水母的灯光下他们找到了机关,打开了地下的一个狭窄通道。
关闭这源源不断的养料“水”的水阀,近在咫尺!
可徐鹤青的脸上来不及泛不起半点喜色,玩家们也都是这普遍的、恍惚的状态。
每一个玩家的喉咙里都带着痒意,异常的干渴感让他们难以控制地不断吞咽着口水,咕噜、咕噜细密的声响像是蚊蝇的噪叫迅速蔓延在潮湿的空气中。
想要……水。
明明水阀近在咫尺,徐鹤青却目不转睛地看向玻璃柜中涌动的“水”,情不自禁地向着它走过去,手臂往上高高举起试图用指尖搭上玻璃柜的边壁将水勾带出来。
想要喝,想要海水……
她记不得更重要的事情了。
徐鹤青是离玻璃柜最近的那个,她能够比任何玩家更早“喝”到水,可她的动作受到了阻碍——
被她搀扶着的白降冬的身体压住了她的手臂,她没有将水成功引出,而是脸部、手肘一下贴在了玻璃柜上。
玻璃壁面冰得徐鹤青打了个寒颤,这意外也短暂带回了她的理智。
她不喝这些水!她要做的是关掉水阀!
可马上,徐鹤青就又感知到那能够动摇灵魂的渴望上涨,马上就要淹没她巧合下短暂拿回的理智。
下一秒,她借着这个姿势,让手肘狠狠撞击向玻璃柜的棱角。
嘶啦一声,她的手肘背部被直接带下一大片肉来,淋漓的艳红鲜血倒映在发痛缩紧瞳孔的徐鹤青眼中,剧痛一瞬间袭来。
“哈、哈、哈!”
徐鹤青摇摇晃晃地立起来,明明是手肘受伤,她的大脑却也不知因何原因一阵连绵的刺痛。
魔狼烛龙一瞬惊奇地看向她,它正打算拼着身上多加一道伤痕,勉强腾出手来“喊”一把这些助力们,未想到徐鹤青会自主地脱离自己“自己”的控制。
这个青……精神力很强。
其它人,还不行。
徐鹤青很快发现唤醒其它人极难。她还必须争分夺秒——
只能靠自己,只有最多十秒的时间!否则其它玩家们将碰触到“水”,谁也不知道这样会导致什么!
快,她要快…她很可能只有一次机会!
她放下白降冬,冲向水阀,刚迈出一步,脚下地面突然开始剧烈的震动,它像是波涛骇浪一般起伏晃动,下一秒这活过来的庞大水母,“巨浪”就要折叠而下,从头顶将意图侵犯最重要饲育地的人类碾碎!
徐鹤青没能躲开,两只腿都被折叠碾压。她听见了清晰的碎骨声和蚀骨的痛,紧接着完全失去了对它们的掌控权。
她似乎不可能关掉水阀了,玩家也马上会触碰到他们渴求的“水”。
可徐鹤青爬了起来,她的指甲深深压进了“地面”,指根处鲜血狂流。她爬过了这最后一截的距离,断裂的指甲触碰到了水阀。
她爬着,关掉了水阀!
于是,不只是那一个房间,整个海食馆的地面都在颤动!
外界保持着人类认知的诡异趋避利害地绕行,在外的瘦子刘一抬头就发现了这个盘踞着庞大水母、晃动着的建筑物。
“您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们难不成出来了吗?”
瘦子刘流着冷汗,卑躬屈膝地问。
老实说,想到那些被留下的玩家那样仇恨的眼神,他是有点害怕的,让人会做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扼断脖子的噩梦。
路辞安一抬眼:“担心什么,诡异享用自己的祭品,也得闹出一点动静不是?”
他微笑着:“走吧,去找沉睡的那个大家伙的“眼睛”,唤醒它。等它醒了,我们就能提前离开这个世界了。”
“是……”瘦子刘回答,“主角…解时渊的父亲的家,就在这附近了。”
*
庞大的紫海刺水母震动,剧颤之际,水振宏的能力骤然间得到了衰减、削弱,这为张叔带来了最好的时机!
两个诡异的领域疯狂碰撞,这一次竟然是势均力敌,他们无法奈何得了彼此,但张叔这一边却想起来一个再弱小得不行的变数——
实在可笑的,它的“同盟”!
“我的盟友,去带回我的胃!否则今天你我根本无法从它手边活下去!”
张叔血红的双眼看向谢烟客,分明是非人的异类的模样,但在此刻他强作出来嘴角弯弯的样子,想要通过神情来向谢烟客展示他的可信。
他的盟友也没有辜负它的信任。
“我会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谢烟客在张叔面前喃喃,在这时候他又变得虚弱、无力,也更叫张叔轻蔑,分毫未曾察觉他眼前的人类将会不止是打破现下僵局的变数,还是颠覆一切的、变数。
“你敢!”
这是从和张叔这个同类对峙以来,水振宏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