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在赵怜儿的帮助下,穿好了衣裳。
赵怜儿又贴心的替他打了一盆热水,好方便他洗漱。
柳修筠目光落在脸巾上,脑子里面回忆起,昨日他晕过去之前,赵怜儿一直用凉水给他擦拭额头退热,来来回回了一个多时辰,一双手都冻得通红了。
他将目光移到赵怜儿手上,原本纤细的手指,轻微有些浮肿,他们初次见面,赵怜儿就愿意大冬日里将手在凉水里泡着,只为了给他去热。
男子身子寒凉,尽量是要不碰凉水的,以免影响生育,这话他从小听到大。温柳修筠心底感激赵怜儿的一番善意,语气有些愧疚:“昨天多谢你帮我,你的手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都肿了”
他低了低头“若是以后影响你生育,那真是我的罪过”
赵怜儿语气有几分落寞,“柳公子你别客气,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看你难受,我那能坐视不理。”
他以前是扬州的瘦马,爹爹为了让他们身量纤细,腰肢曼妙,能赢得时下女人的癖好,时常是让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又为了能让他们身子敏感,楼里的嬷嬷们调教他之时,除了肮脏的手段,自然免不了用些乌糟的药,想来他早被那些药给烂透了身子。
后来跟了姚簧,他也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他战战兢兢的将自己养胖了些,但又不敢太胖,他怕姚簧会嫌弃。
可是过去三五年了,仍旧没什么起色,后来姚簧搂着他那不再是不盈一握的腰肢,露出了嫌恶的神色,他便知道,他这一生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柳修筠见赵怜儿神情落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戳到了他的伤心事,他只得闭口不再提这件事,默默心中记住了这份善意。
桌上摆好了膳食,赵怜儿瞅了一眼,有一份红糖姜茶,眼底流露出一抹酸涩之情,他扶着柳修筠坐下,然后给他盛了一碗“柳公子您把这姜茶喝了吧,先暖暖胃,来了葵水喝这个是最好的了,有利于气血运行。”
语气之中带着些羡慕“必然是萧娘子亲自吩咐了,让人专门给您煮的。”
柳修筠自然看出了赵怜儿的羡慕之情,心底有些酸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有那么几分欢喜“萧娘子是个心善又体贴的女子,他对谁都好,以后对你也会很好的。”
赵怜儿嘴角轻轻扬起了,但很快就消散了,眸子中划过一丝担忧和羞涩:“萧娘子还没说怎么处置我呢,大概……大概是看不上我吧。”
柳修筠心里空落落的,宽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扯出一丝笑意来“不会的”
然后转移话题道:“吃饭吧。”
柳修筠捧着姜汤,慢慢的喝着,甜中带着一丝丝辛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她的父亲母亲就够恩爱的了,可他从没见过她母亲吩咐过厨房,给父亲熬过姜茶。
后来母亲将书房里伺候笔墨的靳春开了脸,不到一年时间就抬他做了侍郎,父亲为此还偷偷哭过几回,靳春那般得宠,也没见过母亲温柔小意的给他送过姜茶。
为何萧俪却如此了解男子的需求,甚至今早上,她的手搭在她腹下,事后他仔细回忆了一番,昨夜隐约之间,他察觉到有人在帮他揉着小腹,那力道不疾不徐,恰到好处的使人舒爽。
柳修筠觉得口中的姜茶越发的辛辣了,鬼使神差的问出了一句:“暖气是什么?”
赵怜儿愣住了“不知道啊,从没听过。”
柳修筠落寞的放下了手中的姜茶,心中烦闷,会是一个人名吗?是她后院的人吗?
第16章
这几日照旧是他们三人共处一室,每每入夜之时,萧俪都会打着柳修筠身子寒凉的旗号,不由分说的拱进了被窝。
柳修筠背抵着床壁,一双美眸戒备又无助的望着她,仿佛要隔出一条楚河汉界来。
只是次日清晨,他都是在萧俪的怀中醒来。
初时自然是鸡飞狗跳的,后来倒也慢慢转变成了,他红着一张俊脸,从她怀中挣脱出俩来,在萧俪笑嘻嘻的目光中背过身去,待到萧俪悉悉索索的将衣裳穿好,他再起身。
今日因着要下船了,萧俪未同往常一样,陪他们二人用膳,而是早早地走了。
虽只少了一个人,饭桌上却显得格外的冷清。
赵怜儿见柳修筠食欲不佳,才吃了两口就开始愣神,心里有些担忧,抬手给柳修筠夹了一片鸡脯肉,劝道“这几日您喝着药,本就伤胃,还是得多吃点,才能把之前的亏空补回来。”赵怜儿顿了顿,补充道“今日夜里,船就要靠岸了,还需要奔波,你不吃东西,怎么受得了?”
柳修筠只觉心底得像是缺了些什么,没有胃口,但赵怜儿一片好意,他也不好拒绝。默默的接了过来,勉强吃完之后,实在是吃不下了,才放下了碗筷。
赵怜儿见状,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调侃道:“依我看,只有萧娘子才能治的住您。”
柳修筠转眼看向对面的赵怜儿,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赵怜儿接着笑道:“以前用膳的时候,萧娘子一个劲的给您夹菜,碗中都堆成小山了,您嘴上说着吃不完,可是临了了一粒米也没剩下。”
赵怜儿见柳修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