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并无公事要忙。只因臣担心母亲在皇后宫中多饮,母亲一向身体孱弱,所以想让元骥替臣去看一看母亲。”
元庆帝离了座,大殿中群臣无不放下酒馔躬身行礼,一时间重华殿又恢复了寂静。
“原来如此。”元庆帝环顾群臣,“众位爱卿还不知道吧?朕今日将新得的两名绝色宫人送给大将军,大将军收下了,朕很是高兴。想当年,我与大将军年少时在军中,亲如兄弟,彼此一切都可以共享。今日除夕,朕突然有些怀念起旧日时光来。”
尚书令钱漱徽揖身说道:“陛下与赵将军相知于少时,直至今日仍能心有灵犀。这样的君臣同袍之义,堪称千古佳话。”
群臣纷纷附和,元庆帝很高兴,身子倚着瑶贵人微微摇晃,显然已饮得微醺,“君刃啊,你叔父刚才谢谢朕赐给他的绝色佳人,我问他拿什么谢。少年时他有一次宁愿自己饿肚子,也把唯一一个饼子给了我,现在,再给我一个烧饼,朕可不买账了。”
群臣附和着笑起来,殿内气氛一下子温馨了不少。
“你叔父腿疾未愈,他的债你还得替他还,嗯?”
“是,”赵执撩开袍子跪在地上,“父债子还。陛下但有任何差遣,臣必将赴汤蹈火替陛下办妥,请陛下吩咐。”
元庆帝看起来心情绝佳,挥手让身边的内侍将赵执扶了起来。
“大将军哪舍得让你去赴汤蹈火,北滦占我梁州日久,朝中一时无将可遣。朕封你为特使,你就前往梁州及北滦国都替朕和你叔父探查一下北滦军的动向吧!”
大殿中出现了轻微的哗然,却听不清群臣的议论。
赵釴走到侄儿面前跪下:“陛下,微臣以为此时遣使前往北滦并非最佳时机,北滦虎视眈眈,犯我国土,臣向陛下请缨,调长熇军北上梁州,臣必将那覃骕斩于马下……”
元庆帝打断他:“你就不要跟朕逞能了,你的身体要紧。你们其他人也不要劝朕了,此事朕已做了决定。”
“陛下,君刃尚年少,遇事血气有余,城府不足,恐难……”
元庆帝打断了他:“你不必再说了,君刃出使北滦,朕深思已久,无有不妥。”
大殿中议论纷纷,却没有人再上前说话。只有兵部尚书付鼎赞成赵执出使,并建议今日就下旨擢升赵执为礼部侍郎。为表重视,自古使臣身阶均不能低。
北滦和大晛对峙日久,如今形势不明,这一去无异于孤身陷入龙潭虎穴。赵釴看了跪在身后的赵执一眼,还欲上前说话。元庆帝已经转身向御座走去。
“臣赵执,领陛下恩旨,愿为特使,出使北滦。”赵执伏身跪在地上,没有去看叔父的眼神。此事来得过于突然,赵执感到自己像是走在岸边,突然被秦淮河中涛变砸中,此事他做不了任何选择。
第007章 幽馆之夜
一匹飞影快速掠过,谢赓疾驰过御街,在大司马门前定住。翻身下马时,正看到赵执扶着慕容氏从门里走出来。
谢赓着急地迎向赵执母子。“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陛下突然封你为特使,要你出使北滦?怎会如此突然?”
赵执面色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我已经领了陛下的旨意,后日出发。”
“怎么会这样呢?如今北滦气焰正盛,此时出使吉凶难测!”谢赓因为着急,急匆匆地面向赵执连连发问,才注意到自己失礼,连忙向旁边的慕容氏行礼:“小侄见过夫人,夫人一向可安好?”
慕容氏朝谢赓微微欠身:“多谢将军挂念,建康城的平安,多亏了将军。”那娴静的气质自有一股宠辱不惊,让连连发问的谢赓也不得不平静下来,想来她已经知道赵执出使的事了。
“陛下的这个决定做得突然,但是君刃不能去北滦!”
赵执:“你怎么比我着急?”
谢赓:“我能不着急吗?现在出使北滦太危险了!”
慕容氏深深朝谢赓福礼:“谢将军,我家阿执有你这样时刻为他挂心的好友,是他的运气。”
“夫人不必客气。”
赵执:“就是有时候太婆婆妈妈,念叨得我耳根子疼。”
谢赓斜眼杵了赵执一拳。“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开玩笑,陛下的安排自有陛下的道理,依你看来,我还有得选吗?”
谢赓语塞。
“阿执作为大晛臣工,食朝廷俸禄,为大晛出使邻国,替陛下分忧,是他的职责。如今天下纷争,四境不宁,护卫国土匹夫有责,阿执又怎能独善其身。”
谢赓平日和慕容氏几乎没有接触,听她说出这一番话,竟完全不像一位深宅女眷,不由得心里一凛:“夫人一番话令小侄惭愧,小侄受教了。赵君刃,后日,你还是去吧!我必来送你。”
这时,一位戎装将士拉着马车走过来,“夫人,郎君,请上车,属下送你们回去。”
谢赓认出来这是赵釴的一位护卫。那护卫将手里捧着的手炉恭敬地递给慕容氏。在他身后,侍女云姿将狐裘给慕容氏披上。赵釴对赵执母子的照顾竟细致如此。谢赓不好多想,恭敬地让在一旁。
“你们先送母亲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办,暂不回府。”赵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