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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万川 秋水色睫 1163 字 25天前

关在哪里?

赵执率一行精锐在城中活动两天,终于从大理寺一位喝醉酒说漏了嘴的寺丞那里探到一些确切的消息,慕容氏不在大理寺和刑部监牢,而是在宫中,至于关押在宫中哪里,这位寺丞就不得而知了。

常朝已罢了三天,皇甫及每日不见其他臣工,只定时召太子、尚书令钱漱徽及各部尚书前往议事,宫城内外交通减少,连谢赓都没有得到召见。

刑部大牢。

地字号的一间独立的囚室中,赵釴已经两日夜水米未进。看管的人得到命令,只要性命还在,就不许给他提供饮水及饭食。

地字号囚室坚墙厚壁,几无亮光。赵釴被带出来时,差点被午间过强的日光晃倒。他被带到太极殿东面的东堂,这是皇帝日常听政与召见大臣之所,过午后却悄无人声。

赵釴被内侍揭开蒙着眼睛的黑巾,东堂之中只有皇甫及一人坐在高高的御座上。

“罪人赵釴,叩见陛下。”

皇甫及看着下面屈膝跪地的人,一瞬间有一种他刚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感觉,那是二人年少时候的事了。

“你既然自称罪人,你就在朕的面前自陈己过吧!赵釴,你犯了何罪?”

“臣犯,大不敬之罪。”

皇甫及冷哼,握紧了手中的尚方宝剑。这把剑被祯王交回,祯王没有用好它,如今被罚禁闭在府。

“御史台已定你谋逆之罪,你居然狡辩自己只是大不敬!想不到你赵釴临到头竟是怯懦小人!”皇甫及重重一拍桌案,大声呵斥道:“赵釴,你不妨将你的大不敬之罪说得再清楚一点!”

桌案的闷响在空旷的东堂内回响,重帘后的数十刀斧手屏气凝神,只待号令。

自那日在书房和谢赓谈话后,李秾一直闷闷不乐。

她在想要不要回到家乡梁州去的问题。

太平年时,野川镇的农户家里都有几亩薄地,村人还会组成商队,按季节前往西北天山等地贩马卖回大晛,赚取薄财以资家用。她要不要回到野川镇和村人一起贩马?可梁州的太平又能持续多久呢。她这样无家无族的卑微小民,在大晛生存如同蝼蚁。

李秾情绪凌乱,不知不觉走到人声鼎沸的秦淮河岸。

谢赓说这个冬天很少有人坐得住,但是在李秾看来,两岸的舞馆依旧歌舞升平。

但街面的巡防确实变得有些异常,李秾注意到御道及两旁的巷子以及河岸密集的人流里,都有扮作普通都民的军士,装扮寻常,但是举动警觉,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人,但是普通的都民显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异常。

虽是寒冬,鹤鸣楼楼台上的舞女却披着轻薄的纱衣起舞。

听说鹤鸣楼新进了一批高昌舞女,长相大异于大晛人,且歌喉热辣,腰肢曼妙。每当舞女们的轻纱随风飘起,都能引起楼台下围观人群的欢呼。

李秾倚在桥头,凝神去听楼台上的高昌琵琶曲,眼神却好像看到河上一艘画舫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仔细往河上看去,却又并未发现那人。

好像是赵执。

李秾疑惑地走上一艘画舫,和船家讲好价钱。画舫刚准备离岸,只见鹤鸣楼巨大的楼台下一阵骚动,好像起了什么乱子。

船家让李秾先到舱里,准备将船划离鹤鸣楼一段。

李秾刚走进入舱楼之中,突然被一个惊人的力道捂住口鼻,被一把拖进画帘后。

“别出声!”

这艘小画舫上此时只有李秾一个客人,有人正藏身在舱楼内的画帘后。

李秾被捂住口鼻,可是她和制住她的那人对视数瞬后,都认出了对方。

捂住她的人正是很久没见的赵执。

赵执认出了她,看她被捂得非常难受,几乎憋出了眼泪。手一松放开了她,然后又冷冰冰地说道:“不要出声。”

这时,岸上有民众打扮的人掏出一块牌子,要船家打开舱楼的门。

船家将门窗打开,里面却只看到李秾一个人坐在雅座上饮酒。岸上那人看了一眼,转身便去查问别的画舫了。

李秾放下酒盏,装作被河风吹得受不住的模样,随手将那舱楼的门窗关上。

“赵大人,你出来吧,岸上看不见了。”

赵执从画帘后走出来,对李秾说道:“多谢。”

李秾惊讶:“赵大人,你,你何时回的京城?”赵执率使团离开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李秾还记得那天是一个雪后的晴天,他和谢赓站在幕府山上眺望他离去。

赵执避而不答,只说:“你不必问这些,免得给将军府惹祸,今日也当从未见过我。”

李秾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住,怯怯地说了一声“是”。

露台上的船家不知有异,将船渐渐划离鹤鸣楼那一片混乱,在河道中缓缓地向下游驶去。

过了好久,李秾忍不住又说:“可是,赵大人,你回京,谢将军知道吗?他很担心你。”

赵执从纱窗边投过来一个狐疑的眼神,问道:“谢继业跟你说起我?”

“是,谢将军视赵大人为挚友,他说,心里不想您回京。”

“他倒是什么都跟你说。”赵执想这养马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