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派的,便是谢继业的人了。都是为了我的安全, 谈什么打扰,该谢他们辛苦才是。”
赵执正犹豫抓一把李秾的长发到手中把玩会不会显得粗鲁,他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做了,可一听李秾的话顿时有些别扭起来。
谢赓?
李秾猜对了,靳三早就禀报过?他,跟在李秾身后?的人,除了牙行里靳三派出的几位好手,还有乔装的巡防营军士,都是谢侯爷的心腹。
谢赓照顾李秾,他十分感激,反正他欠那人的已经太多了,不介意多欠一笔。可靳三无?意中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靳三说?,在他们离京的时日,谢侯爷对李娘子照顾入微,李娘子外出时常去巡防营在城中的望楼找谢侯爷,有谢侯爷在,李娘子该是很安全。
理智告诉赵执不该多想,可看着李秾笑意盈盈地?谈起谢赓,赵执万分不情愿地?承认,自己心里悄悄酸了一下?。
李秾和谢继业,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赵执心一横,跟在李秾身后?,将她柔软的长发拈了一束,任发丝穿过?手指,粗鲁也不管了,反正他早想这么做。
李秾不觉有它,转身端起来桌案上放着的琉璃碗问他:“刚买的紫苏饮?喝吗?”
“不要,太甜了。”
“那我自己喝。”李秾用琉璃勺舀起一勺放进嘴里,顿时感到甘甜冰凉,“这可是今年夏日帝京最风靡的饮品,清凉解暑,还有驱寒除湿之?……”
正在说?的话被堵住了,赵执不讲道理地?堵住她的嘴,启开她的双唇,用舌尖卷走了嘴里小半的汁液。
李秾慌忙将剩下?的一口吞了下?去,“喂,你……”
“既风靡帝京,我便要这样尝尝,总行的吧。”赵执抿抿嘴,“李秾,你脸红什么?这里又没?有人。”
“可这里是书房,你还是出去吧,我要先把账簿看完。”
赵执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待在有她的地?方?。于是耍无?赖道:“哦对了,你不是要请我喝酒?观莲节你让我在朱雀桥边等?了你一天,自己没?来不说?,酒呢?今日我归京,总该有酒一贺……”
李秾想起她埋在树下?的几坛酒。“好啊,过?几日我把树下?的酒挖出来,请阿棉炒几个小菜,要不要叫上谢将军?还有……”
赵执眉头一皱,关谢赓什么事?
李秾:“嗯?”
赵执看李秾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跟谢继业那人争什么气呢?那可是谢继业,犯不着跟他计较。
“你那酒,不是金觞馆掌柜送给的珍品么?不许给别人喝,留着过?几日重阳节登高时喝,还有明年观莲节,总之?不许给别人。”赵执差点?没?加一句,总之?不许给谢继业。
李秾有些莫名其妙,他特意从人家屋顶上翻到自己书房,怎么感觉有点?儿奇怪劲儿,但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再仔细打量赵执,他穿着普通士子穿的长袍,通身却有掩饰不住的清贵气质。他去交广月余,动静大?得连京城都知道了,那身清贵却又被血汗和尘土磨砺,将锋芒隐了下?去。去交广的这些日子,他应该很辛苦吧。他是陛下?和钱相的一把刀,背靠政事堂,好似无?往不利,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担心他能?不能?闯过?那些关卡。
李秾这么一想,心便软了。“赵君刃,我想抱抱你。”
赵执张开臂弯,将李秾紧紧地?揽着。昔日大?将军府覆灭之?后?,他不再有家的感觉了。如?今他觉得,有李秾的地?方?就是他不论远行多久都想要回来的家。突然之?间,赵执想起了一件事。幼年时,赵釴在外领兵,每当归来,他看母亲的眼神……便是万里归家的眼神。幼时的赵执性情冷漠,对那样的眼神全然不懂。
李秾敏锐地?在赵执臂膀上闻到一丝血腥气,便勒令他脱下?外袍。赵执极不情愿地?脱开了。待拉开中衣的领口,才发现他臂膀的伤口正在化脓。
李秾脸黑了。“赵君刃,你不是说这是小伤没事了?若不是谢将军告诉我,你到现在还在隐瞒我。这脓疮要是恶化,你的手臂再拿不动沉渊了!”
李秾自己一时着急,却忘了自己也隐瞒了人家别的事。
“我不瞒你,李秾,这是箭伤,那箭尖还带有倒刺,侵了毒液。医士本来料理得很好,但是你知道的,夏秋季节交广两地都高热不下?,不利于伤口恢复,结痂几次,我手臂稍微使力它有裂开化脓了。”
以赵执的武力,有人能?用箭伤到他,当时的情况必然危急。李秾曾经数次遇险,逃出生天时也被人追杀过。凭赵执手臂上的脓伤,李秾可以想象政事堂受到怎样的仇恨和非议,而赵执是处在漩涡中心的那个人。
“等?会儿你还是从窗户走吧,别让楼中伙计们看到你。”
李秾站在门后?,唤一位伙计帮他取来敷理伤口的药粉,只说?自己要用。
“我刚来你就赶我走。”
李秾冷静下?来:“政事堂正处在风浪之?中,未免被人抓到把柄,你在哪里都不能?久留。我给你料理完伤口,你便回青溪吧,晚些时候再让陈伯给你上一次药。”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