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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秾陪同赵执站在船头, 远远看到建康城巍峨华丽的高楼玉阙隐没在夏日的晨雾里。晨风吹过,视线里的城郭越来越清晰。
李秾曾经多次离京, 这条水路,和由西明门进城的陆路,她都许多次走过。昌祐八年的寒冬,那一次离开,李秾曾经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再返回了。时过境迁,她又一次站在了秦淮的船上。幸运的是,这一次,她身边站着的是她最爱的人。
无数的往事一一掠过眼前,李秾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赵执,低声对?他说:“赵君刃,傻瓜。”
清晨,桃叶渡的锁链刚刚打开,往来的官船还不?多。传旨的内侍在前面一条船,平稳地靠了岸。李秾和赵执的船跟过来,船速有些快,重重地碰上了板桥铁索,岸边协助停船的老吏向站立不?稳的李秾伸出手?帮扶:“李掌柜,靠岸小心哪。”
李秾并不?认识渡口差役们,只不?过她以前常和伙计们在此接送货物,因此有不?少人都认识她。
那老吏常年在渡口听差,双手?和脸额已晒成褐色的皱皮,但身体仍十分有力,他扶了李秾一把,熟悉的建康城中的市井口音让李秾瞬间想起?了昔日,倍感亲切。
李秾笑盈盈地跟他说:“多谢。”
从桃叶渡口上岸,内侍跟两人道别,回到宫里复命。赵执先回青溪,而李秾,从前的云影坊和嘉穗楼既早已关闭,她如今的归处,已变成鹤鸣楼了。
这么?一想,竟再次有了隔世之感。
赵执便也不?勉强邀她和自己先回青溪赵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