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她‘对不起’自己的铁证。
阎君合靠着这份怀缅、愤恨和眷念,咬牙撑过了最艰难的几年,很快将所有心力投入到了事业中去。
后来,他看似走出了悲伤,接受了老爷子安排的相亲,结识了蓝益生下了阎靳青。
他以为人生总会伴随着新生命的降生掀开新篇章。
可惜他错了。
午夜梦回,到底意难平,那份遗憾如影随形地跟了他那么多年,好在,阎君合欣慰不已。
他终究弥补了自己!
接下来,他一定会好好补偿喻姝,不说其他的,先在经济上把缺失的部分补足。
“你就这样以为她背叛了你?”喻姝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重击。
阎君合知道解释无用,只能显出自己的渣,尤其对错位人生的她而言,这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种人生。
他苦笑:“我无意狡辩。但是……亲子鉴定是最后一根稻草。我那段时间和她一直在不停地吵架然后和好。”
没有一个男人会在妻子和自己恩爱无比的时候怀疑孩子的来源,就好比去做亲子鉴定的男性。
若非心里有了一团疑影,隐隐有了确定的对象,没人热衷给自己的头上戴绿帽子。
喻姝感觉自己的颈子仿佛被人扼住了,她说不出来什么。
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原来她的人生……葬送在了这上面。
消息音响了。
她以为是某人,低头麻木地去看,结果是一条数不清零的打款短信,她白着脸看他,嘴唇动了两下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分不清是悲伤还是愤怒,但总归是一些于事无补的情绪。
她勉力起身:“阎先生,麻烦您劝劝您的好侄子,让他稍微离我远点。狗急了跳墙,我急了肯定先拿他开刀。”
她这双杀过人的手,从不介意再染上一次血。
阎君合神情慎重,认真相询:“他做什么了?”这侄子疯他是知道的,不过他没具体见识过。
“做什么?”喻姝轻轻反问一句,立刻沉下脸冷笑,“你应该问,他还有什么没有做过?”
如此卑劣无耻。
和昔年的周衍桥,昔年的付襄有什么区别?
“还有阎家。阎二爷……”喻姝难以掩饰眼里的鄙视和厌恶,“恒天想对付郁寰我很理解,阎家人想拿郁拾华当升阶进位的投名状,我更加明白。”
“但商战也有商战的规矩,麻烦你们守一下底线。不要通过攻击我来达成目标。”
她摊了摊手,微笑道:“我毫无还手之力,希望阎二爷和你那一大家子手下留情。”
话到这份上,阎君合再不管阎家那堆烂摊子也都听明白了。
郁寰集团作为燕京唯一能和恒天扳手腕的对家,这些年仗着集团上下拧成一股绳的众志成城,已然位居恒天之上。
老爷子不止一次拿着郁拾华作家里小辈的靶子和参照物。
十分顺手。
“你和他……”阎君合其实很关心喻姝和郁拾华的私人关系,不过碍于不熟的父亲身份,他似乎觉得自己没有过问的权利。
喻姝点头:“如大家所想。”
“他对你不好。”这是肯定句。
不过喻姝实话说:“我觉得,还算不错。”且近来进步飞速,差点就能把从前的旧账一笔带销了。
“那你挺容易满足。”阎君合知道自己没权利多管女儿的感情事,感叹地评了一句。
或许很多人觉得是郁拾华对不起自己,但事实上,彼此是成年人,三四年纠缠下来,对错哪里那么泾渭分明?
“是吗?”
喻姝眉眼带笑,细看却含着绝望。
她没再多和阎君合扯废话,慢吞吞地离开了。
屋檐下,夏雨随着夜风摆动成弧度多样的水幕。
她痴痴看着。
今天郁拾华应该是回老宅吃饭了,下一次估计就是老太太做七月半的时候,他又被催婚了?
薛家大的还是小的?
其实以她来看,还是觉得季清泠的眼光好,许家千金多么知书达理,温柔娴静,打理自家产业也算一把好手。
是燕京千金里数得上的靠谱优秀。
她又不禁想起她和郁拾华的感情,细水长流不假,朝夕相伴是真,可他们之间……有那种非你不可的爱情吗?
她真的爱郁拾华吗?
喻姝觉得,她爱的更多的是郁拾华身上的尊贵感,清冷感以及沉浸工作中的认真感。
这其中,她最向往的便是那份尊贵。
那份与生俱来的荣华富贵。
而高岭之花的郁拾华,喜欢她什么呢?
除了这一身皮囊外,别的……她没有绞尽脑汁,毕竟世俗来看,自己身上有着十分多的优点。
优质大学和多年全日制教育培养出来的负责与认真,郁拾华最忍受不了身边人随意糊弄,不管是哪方面。
还有生活上的合拍体贴。
这是润物细无声的灌溉,时间一长,潜移默化下,两人十分容易在一些生活小细节上沾染对方的习性。
最后可能是她的寡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