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这么嘴甜吗?”何良感到有点古怪。
毕竟他奉父命去向阎君合打听情况时,对方的回答颇为艰难,表示还要给喻姝一段时间适应。
她似乎十分抗拒和他的接触。
“哪里。不过看司长您面善,像是个好人。”喻姝如何喊得出那声舅舅,只得称呼他的官位。
没喊领导就不错了。
何良微微一笑:“这么生分做什么,哪怕是爱屋及乌,舅舅都希望你能和我们家亲近一些。”
他对何裳很有感情,根本做不到坐视姐姐的骨肉在外漂泊,毕竟看起来,她过得不能算好。
“先等何媛大婚吧。有人心肠歹毒,把这件事儿和她说了。”喻姝给这位打了个预防针。
看起来他是何家能做主的人。
何良面色微微一沉:“你和她见过面?”
“见过面通过电话。她电话里和我说的。”喻姝压根无所谓对方怎么想,毕竟不是她干的。
何良一时间陷入了思索,余光隐晦地在她面上转了一圈,又觉得世事无常,有些话于事无补。
他不在无解的事上盘桓,反而问起了施采的情况。
“你和施采认识?”
“显而易见。”喻姝淡淡答。
何良先解释了句:“我今天在她地方办点事,和这边挺近。一听有人闹事,还关联你,所以过来看看。”
“一点很久前的事儿。”喻姝四两拨千斤,试图糊弄过去。
何良却意有所指:“久不久不重要。但我听着你和施采的对话,事儿还没解决,是吗?”
喻姝挪开视线,望着窗外徐徐而过的景色,不紧不慢道:“是解决了。但施采不想她的叔叔无辜枉死。”
何良很快在脑子里调出了施采叔叔的死因。
依稀是在查案过程中意外死在外地。
“她叔叔那时在追查一桩案子。”
“你是受害人?”何良想捋清彼此的人物关系。
“那是另外一件事。”喻姝轻描淡写地解释。
何良将已知信息拼凑出了一点可能,盯着喻姝明显麻木的表情,和面庞下掩饰不住的黯淡。
“一窝畜生,还有谁?舅舅帮你。”
喻姝恍惚了一瞬,转眸看向一脸正色的男人,不得不承认,她的舅舅们,在外观上看起来都那么温文尔雅,仪表堂堂。
她知道自己没那么倒霉,之前摊上一个满心丑陋的假舅舅,在十七年后迎来了一位前途大好位高权重的亲舅舅。
此舅舅非彼舅舅。
她应该把舅舅这词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施采就是千方百计想把他们送进监狱。”喻姝觉得没什么其他可能,一切也很简单。
周衍桥之所以一直蜗居在赣城小地方,就是因为档案上有了明显的污点,他在部队里还好。
一出那个环境便仗着一点点职权便利惹到了人,对方顾忌自家妹妹的名声,所以只把周衍桥发配回了老家。
结果倒好,周衍桥在那样闭塞又愚昧的乡野里如鱼得水。
凭着较好的外貌、退伍的背景和会做人的手段,他轻巧拿捏拢了一个村的治安和不费吹灰之力的孝顺名声。
有了职权和好名声,许多事儿做起来会非常顺利,顺利到不仅能满足自己的私欲,还能借花献佛。
事实上,除了极个别男人,没有谁不好那一口。
周衍桥自己爱萝莉,也乐见萝莉在他手里养成,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一下子能击中那些老男人的心。
周雨彤不是第一个倒霉的,本来也不是最后一个。
好在喻姝的横空出世,硬生生终结了这一切。这点来说,喻姝确实是那些女孩的大恩人。
她以一己之力背负上的罪孽,拯救了精神和身体处于崩溃边缘的受害者们。
而施采叔叔的刨根究底。
使得那些惴惴不安的共犯们陷入一种恐慌中。
本来周衍桥死了就死了,正好他们也嫌对方的手越伸越长,牵连的女孩和家庭越来越广。
他们或许是爱这种无法无天肆意作践柔弱少女的快感,但是他们更爱自己的身家性命。
都是周衍桥害的。
他们先前可没那么禽兽,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庆幸着村里安装水表的钱不用另外分一部分给周衍桥,修路的经费也能省下不少,还有村口新建的农贸集市,他们每个人又能多分到几万块。
少了分钱的人,少了罪恶的源泉,他们都觉得松了口气,他们本来也不好那口啊。
都是周衍桥太会伺候人,太会讨好人了。
眼看结案在即,什么多余的闲言碎语都没冒出来,偏偏施家那不安分的精英非要显摆自己。
本以为他是徒劳无用功。
谁料人发现了真相。
还有照相机。
“那孩子神神秘秘的,说让我去找周衍桥家的照相机,就什么都知道了。”姓施的一点不知道收敛,大摇大摆地在办公室里闲聊。
照相机三字传到他们耳里的时候,他们就没打算留他了。
他们都清楚周衍桥的癖好。
那些录像带,有部分周衍桥拿来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