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怕就笑不出来了。
饭总算一波三折地吃完了,在喻姝看来,还没那天和阎仕淮在屋外草坪上吃得火花四溅。
她刚坐上车。
苏文婴的电话来了。
“阿姝。”她罕见带了哭腔。
“你…”喻姝稍一停顿,便问,“你父母……被查了?”
“不是。不止税务上的事儿,还有其他事儿,被纪委的人叫去谈话了,几个小时打不通电话。”
苏文婴倒是没哭,这会儿她已然顾不上自己的前程,只希望父母千万不要身馅囹圄。
“你呢?”喻姝头一反应是这个。
她担心好友和父母干的那些事有牵连。
“我?”苏文婴迟钝了片刻,才苦笑:“我没和他们同流合污,你也知道我就是去年开始和家里的关系稍微缓和了点,之前剑拔弩张地,他们都没告诉过我……”
“那就好。八成是你父母之前贿赂过的人落马了。”喻姝知道这种事儿永远避免不了。
但也没想到发生得那么近。
难怪温禾天天警醒自己,每天过着相对朴素的生活。
也难怪季清泠从来不去住儿子给买的豪华大别墅,闲暇日子只窝在公寓里,连网球高尔夫这些地方都不去。
花花世界迷人眼。
凡夫俗子,大约都抵挡不了。
“你外公……”苏文婴这辈子都很少开口求过人,此时此刻却还是为了父母低头来问喻姝。
“我外公是管这个的?”喻姝自己都很震惊。
“差不多。我想问问情况。”若非如此,苏文婴也不会那么匆匆地打给喻姝,她现在完全两眼一抹黑。
她和父母的隔阂不是一朝一夕,也因此她十分不了解父母可能牵连的程度和涉及的金额。
喻姝翻了翻手机,果不其然找到何良的电话,直接发给了苏文婴:“我只有他儿子的。好像也在什么司法部门……”
“喔喔。我知道,是何司长吧……也好也好。我和他还打过照面,加上你的关系,说起话会更方便。”
喻姝可以想象苏文婴急切的匆匆神情,没和她多唠几句,放她去和何良打听消息了。
事实上,苏文婴还是小看了自己父母的本事和胆子。
“非常抱歉,关于你父母,家父未曾向我透露过一星半点。”何良对喻姝的朋友圈挺服气,不说别的,单论温禾和苏文婴,就足够令人刮目相看。
苏文婴电话打了一圈又一圈,是越问越灰心,甚至有部分先前热络的人连话都不愿和她说。
“我知道。所以……”
“你真的一点儿不清楚吗?”何良觉得不对劲。
苏文婴无语问苍天:“我其实和父母关系真的不太好,这些年因为我上进吧,家里对我重视了,稍微好转了点。”
“也难怪。那倒是对得上了。你父母似乎是为了你的前途,这几年到处钻营。”连他都有所耳闻。
这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
苏文婴惊呆了。
她以为……只有那次评优,是父母为她暗箱操作的结果,可原来,都是他们暗地里的保驾护航吗?
何良听着没了声的对面,淡淡道:“以你父母的条件,数额上应该不会太大。不过这事儿一出,多半影响你的将来。”
“嗯。”她声音低落。
“到时有消息再说。”何良没什么多余情绪地挂了电话,反而看着屏幕上十七年前的一桩自杀案感兴趣。
无他。
第一发现人,喻姝,周演。
哈。
他这流落在外的外甥女,履历比他以为的精彩太多了。他那日和施采喻姝碰面完,就开始吩咐人打听施采叔叔的事儿。
何良心思剔透,一看到那赣城周家村的字眼,油然想起了喻姝的表弟,那个名叫周演的男人。
是巧合?
施采显然已经发现了什么。
所以对喻姝穷追不舍?
可为什么关键点会是喻姝呢?
她如果不是凶手,难道是她知道凶手?
顺藤摸瓜下去,何良自然留心到了这桩所谓的自杀案,那个年代的煤气中毒,倒还算常见。
不过现场没有遗书,桌上摆着一份高丽贷合同,仿佛是因为还不起钱而选择的自杀。
这逻辑也挺奇怪。
只有欠债不还的,还有因为无法还债自杀的?
真有这样的道德觉悟和境界,还会去借高丽贷?何良越看越迷糊,越看越觉得其中藏着点不为人知的东西。
就是这点东西,葬送掉了探知到真相的施采叔叔的性命。而喻姝因为是周衍桥的外甥女,所以知道这一切?
施采希望她能作证?
那么周演呢。
她怎么不找周演,父子住在一块,不是比一个来乡下过暑假的外甥女更清楚吗?
被何良念叨的周演,此时正在太阳城附近和手下人吃好了饭,慢悠悠地准备去开工。
又是纸醉金迷的无聊夜晚。
所谓的酒吧所谓的舞池所谓的灯红酒绿,看多了都是一样的味儿,周演很平静地在一楼的嘈杂人群里穿梭。
等到换班间隙,他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