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干得差不多了,钟宁定睛一看,这人都睡着了,双颊浮着一层红晕,神情是很餍足的。
仿佛一场雨过后,重新绽开的花。
主卧腾不出手收拾,她就抱着谢拾青去了另一间卧室。
第二天是周末,钟宁起得就晚了一些。
谢拾青还在睡,她眼下的青黑还没消,最近肯定睡眠质量很差。钟宁舍不得把人叫醒,做贼似的起了床,回楼下自己家里去收拾了。
关上房门就给谢拾青发了语音,说她去公司上班了,又叮嘱她记得吃早饭。
不仅是叮嘱谢拾青,还吩咐了管家,让她把早餐提前准备好,不然谢拾青肯定就空着肚子跳过这顿饭了。
钟宁要是关心人起来,是非常细致的。
她出门,又开始了日常的报备生涯。
“我开车出发了。”,“等红灯时候见到路边一只耍赖的萨摩,哈哈,主人都拖不动它。”,“今天的温度有点凉,天也很阴,好像要下雨,你出门记得穿件外套。”,“看到一对穿亲子恐龙装的母女,大人在拉小提琴,小孩子就坐在旁边,好可爱,可惜我不能停车下去听。”,接着是一段小提琴的语音,“你听,是《蒲公英》哎,可爱。”“我到公司啦。”
消息到这里才结束。
怎么会感受不到呢,一个人的热情还是不热情,在意还是不在意,就像是白纸上的墨汁,雪地里的火焰,沙漠中的绿洲,是非常明显的。
而钟宁,她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连冰川都能热化,也不能怪谢拾青经历了落差后发疯。
来到公司,又碰见一位熟人,钟梓暖。
自从钟宁来到公司露面以后,钟梓暖总是和她错开,很少有直接撞上的时候,这次是真的巧了。
钟宁不会刻意躲着她,那就是她在故意躲着钟宁了。
“真巧啊。”她主动打了招呼,“你也在公司。”
钟梓暖扭过身来,面上笑意盈盈,“小宁啊,的确是巧了,你怎么也在这儿?”
钟宁直视着她的双眼,不紧不慢地说:“我来和华助理一起见客户。”
钟梓暖暗自磨牙,笑容款款地走进,带起一阵香风,“那你就去找华助理吧,她就在办公室呢,我刚交了一份企划上去,是有关商场未来发展规划的,华助理看完以后说不错呢。”
钟宁:“哦。”
钟梓暖攥紧手里的包包提手,“哈哈,那你就快去吧,我还得忙学生会的事,对了,下周末学生会有聚会的,你别忘了来,大家都来,你不来的话,会很不合群哦。”
钟宁:“哦。”
真是对牛弹琴!
钟梓暖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进了电梯,面皮终于挂不住,拉了下来。
该死的钟宁,进了公司以后,她就处处不顺,原本传的好好的流言忽然就不攻自破了,这人装得是人模狗样的,那些脏水根本泼不上去。
她的确是去交企划的,但华助理根本没说不错,扫了一眼就让她走了,明显是不满意的意思。
该死的老狗!处处刁难她,这企划她都改了三遍了,还想怎么样!
见客户的事她也知道,是国外入驻的奢侈品大品牌,要签订长期合同的,她主动说了自己想去,却被驳回了。
钟宁这个根本没接触过公司事务的废物,凭什么可以跟着去!
越想越气,钟梓暖忍不住狠狠踢了一脚电梯门。
咚得一声。
这破公司上上下下非要和她对着干,华助理……等她当了董事长,非要把这狗东西开掉不可。
钟梓暖气冲冲地走,脸上的煞气差点没藏住。
另一边,钟宁和前台笑着打了个招呼,就施施然去找华助理了。
她以前傻不代表一直傻,只是懒得动脑子而已。一个智商高的人,情商再低也低不到哪儿去,除非是有一些心理上的疾病,否则,大多数情况都是故意为之,不在意罢了。
分辨话语里的好坏,难道会比学术研究更困难吗?
这样的人的确是有,可惜钟宁不在此列。
钟梓暖已经被划分到了不信任的范畴里,她说的每一句话,钟宁都会当成是恶语,自然能轻松分辨出其中隐藏的挑衅。
说华助理夸她,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说学生会的事情,是在强调自己的地位。
非要踩过钟宁一头,故意显摆。
她才不愿意搭理她。
开口是为了保持礼貌,她最近经常跑公司,欧皇的天赋又在发挥作用,绝佳的亲和力帮她自动就筛选出了几个能交心的朋友。
她们早就说过,自己以前在公司的口碑特别差,明明人都没有来过公司,也不知道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就好像这些人全都亲眼见过,是当事人似的。
能在钟氏总公司工作的,哪有不是人精的。其实私底下大家都有猜测,说可能是两个继承人在掰手腕呢,她们都是小职员,战队也轮不到,起码也得是主管级别的,才有可能去下注押宝。
所以大多数员工,都当成瓜吃,表面跟着一起天呐,哇塞,心里信没信是两说。
等钟宁一来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