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被宋澜的那一颤给惊醒了。
宋澜将梅砚安安稳稳放在床上,自己光着脚下床,给梅砚倒了一杯茶过来。
“朕不好,吵醒少傅了。”
梅砚坐起来,接过那杯茶喝了,人清醒了些,但那烧酒劲儿大,脑子还是有些昏昏的,他看了宋澜一眼,问:“你刚才怎么了?”
那一颤太明显了,非极度恐惧不可有。
宋澜并不想说,但是神情是骗不了人的,他还是下意识往梅砚的颈间看了一眼。
梅砚眸光一动,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伸手将宋澜拉过来坐在床边,像哄孩子一般地揉了揉他的手心:“无妨,都快好了。”
宋澜却又开始自责,赌气似地说:“都落了疤了,哪里好了。”
梅砚又是失笑又是无奈,却都不好和他置气,只好继续哄人:“衣领一遮就瞧不见了,况且我是个男子,容貌有什么要紧的。”
宋澜垂着头:“要紧的。”
雪胎梅骨,醉玉颓山,他的少傅是九天之上的谪仙,是洁白无瑕的白壁玉。
谪仙不可落凡尘,白壁不可沾泥淖。
梅砚哭笑不得,只觉得宋澜的孩子气越来越重,事情过去两年,连他自己都快要淡忘了,宋澜却还像个执拗的孩子,一提起来就不依不饶。
“行了行了。”梅砚伸手托住宋澜的后脑,嘴唇点水般地碰了碰他的下巴,“不许再想了。”
温软的嘴唇带着湿热的气息,烧酒的醇厚与香甜也一并蔓延开来,宋澜血气方刚的,哪受得了他这样。
坚持了半盏茶不到,宋澜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