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绕到他的胸口飞快打了结又将他的手臂也反绑住:“意思是你们需要解开这些绳索,然后从这里逃出去。”
室内的质疑声一时间达到了顶峰,不少学生想起身出门却被身后早早安排的人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
特别是那位被单独拎出来反绑的学生,口中终于发出了大家都能听懂的语言:“你知道我是谁的儿子吗?!!”
“当然不知道。”
一个男声的出现分散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只见一个身量很高,穿着纯黑色衬衫马甲西服裤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约莫二十五岁上下,东方人长相,宽肩下的肌肉被衬衫布料包裹着,顺着流畅线条向下露出血管脉络清晰的手腕与强有力的手掌。
“因为没必要知道,总归你们所有人都是无法抵达伦敦的,我不需要听你们的自我介绍。”
男人款步走到西里安身边,接过了他手中的绳索,接着两只手向对侧使了些力气将那名学生牢牢绑在了座椅上:“我是你们的防身课教师,你们还有二十分钟用于逃跑,所以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自我介绍了。”
唐烛有些烦躁地捏住了手下仍旧在吵闹的学生的肩头,平静地劝解他:“你把时间全部浪费在吵闹上了,如果我是你,我会记住刚刚对方的每一个结是怎么打的。毕竟其余人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随后,其余学生终于明白了最后那句话的含义。因为西里安已经开始给所有人分发绳索,而后宣告:“一分钟后,这里的灯会全部熄灭,你们应该知道这里全部是蒸汽机发电而亮起的电灯,只需要一秒室内会完全黑暗。”
唐烛眼见着手下的人终于安静下来,一双蓝色的眼睛从微卷的刘海下迸发出难以隐藏的愤怒目光。
他却只是回望过去,轻轻用手指关节敲敲青年的下颌,沉声道:“别以为在这里安静地坐二十分钟就能相安无事,如果这节课没有任何人能逃出去,那下节课你们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如果有人逃出去了呢?”
另一张圆桌响起这个声音。
唐烛欣慰地笑了笑:“那就恭喜他,这节课从此以后对他来说就变成了非强制性参与的课程。”
接着他从西服马甲内拎出一块精致的金色怀表,“好了,开始吧,我会在外面等着你们的。”
话音落地,有谁从大门处拉下了供电的阀门,室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只余大门处一束走廊的灯光。
护卫们开始按照他提前教授的那样,在黑暗中把学生们绑在座椅上。
等全部准备完毕,不知从哪里响起了机械闹钟被设置的咔哒声,跟随其后的是头顶上派对开始的哄吵声。
似乎是为了还原最真实的背景,让这场绑架看起来设计感没有那么强。
而学生们本就没有经过训练的听力却无法避免地被削弱了,他们在黑暗中感受到所有护卫的离开,以及头顶天花板上响起的繁杂舞步声,最后最后,大门别关闭。
昏暗视线内,落锁的声响触目惊心。
前几分钟,学生们还在浪费时间冲大门处谩骂威胁,甚至有人主动“供出”了自己家族安排进学院的那位护卫的姓名,可不巧的是,这里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似乎是由于身体不受控制加上视力下降把这平日里随时能够打发的时间不断拉长。
机械表的声音滴滴答答,没人去数秒针转动了多少圈。
总归是头顶甲板上奏响的《第七交响曲》还徘徊在第一乐章的时间里,学生们终于开始做出行动,有些人为了挣脱束缚甚与椅子一同倒在了地毯上。
室内的声音五花八门。
唐烛在一片昏暗中靠在墙边,百无聊赖地听着第五个学生对自己这种毫无人性的教学方法的谩骂。随后心里暗自思索,要是让你去拳场待一晚上,你就会跪在我面前感谢我大仁大义心地善良。
是的,没错。他并没有如自己所说的那样离开房间,而是在关闭房门前留了下来。
虽然能确定这些学生并不能在今晚的二十分钟之内离开教室,毕竟这种绳结的捆绑方法完全超越这个时代人的见闻,加上最可能有这种能力的学生现在都在禁闭室,所以他作为防身课教师的第一节课本该高枕无忧。
但是他不敢保证有没有人会在这短时间内伤到自己或者别人,毕竟人在恐惧的加持下很容易变成互咬的疯狗。
不过说到能解开绳结的人……
唐烛一边听着身前学生们吱呀乱叫的呼喊声一边想,如果是付涼的话,没准可以解开。
实际上,今天他刚进入教室的时候还对这一切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那个主动被关禁闭的学生不是付涼,比如他会出现在这里,然后他们会见面。
虽然不可能有交谈或独处的可能性,但至少见一面。
只是见面就足以让他心安。
可惜至少在今晚,这件事是不可能得,就像是没有人能在二十分钟内走出这扇门一样。
唐烛轻轻叹口气,倚在墙壁上听那首完全没听过的曲子。
其实他只是尝试拜托管家制造出一些声音,没想到他能够安排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