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到苑阳城时,已近子时。
白雉和玄雀都紧张地等在门口。
一见有马车回来,立刻机警地迎了过来。
确认赶车之人正是墨清峰和祝九行。
二人齐齐跪地相迎。
“奴婢护主不力,还请小姐责罚!”
让她们没想到的是……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王爷?
二人对视一眼,慌张地将头垂得更低。
沈霆昱缓步下车。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侍卫,面色很是不善。
“这是第二次了!”
白雉和玄雀都明白。
王爷是说……
弄丢主子,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奴婢有罪,请……主子责罚!”
“鞭笞三十,再有下次,自裁谢罪。”
二人咬了咬牙。
颔首应下。
“是……”
见状,墨清峰和祝九行皆在马车左右站得笔直。
两人都被沈霆昱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
周身汗毛耸立,动也不敢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马车里的沈长乐听闻,急忙探出头来求情。
“皇叔,牛头帮有备而来,防不胜防,这事怪不得她们!”
沈霆昱却依旧严厉。
“侍卫保护不好主子,留着有什么用?”
“可是……”
“今日若你皇……若你兄长在此,想想她们会是什么下场!”
沈长乐见沈霆昱动怒了。
只好抿着唇角试图转圜:
“那,不如先记下,留着回去再罚,可以吗皇叔?”
为了护住这两个丫头,沈长乐不惜对他施展“大眼萌大法”——
眨着大眼睛,眼巴巴地仰首看着他,试图将他萌化!
事实证明,这招还是有用的。
沈霆昱耐受不住。
终还是败下阵来。
“罢了,随你吧。”
率先进了院子。
看着狭小的院落,被烧黑的厨房,不由皱了眉头。
暗道,他的小公主这段时间过的什么鬼日子,真是受苦了……
沈长乐却不知他的心疼,只雀跃着摆手招呼两个丫头起身。
扶着受伤的江辞安下车,询问道:
“房子烧的厉害吗?还能住人吗?”
白雉颔首回话。
“灭火及时,只烧到了厨房,却也不影响使用。”
沈长乐点点头。
“去把主卧收拾出来,让给皇叔居住。”
“是。”
白雉领命退下。
玄雀则跟着沈长乐搀扶江辞安进院。
墨清峰和祝九行也是看沈霆昱进屋了,这才敢凑上前。
悄声吐槽着:
“哎呀,弟妹啊,你叔挺凶啊!”
沈长乐无奈笑笑,无可否认:
“皇叔对手下确实严厉了些……”
“那我就不懂了!看你叔挺厉害的啊,身份地位应该都不低……咋沦落牛头帮的呢?”
是啊,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
犹豫片刻,她扶着江辞安驻足。
回首疲惫一笑。
“墨大哥,九行,今日之事多谢二位鼎力相助,今日不早了,还请先去休息,明日必将设宴答谢。”
“哎!弟妹你这就客气了嗷!我们和辞安兄弟这啥关系啊!那可是……”
祝九行瞥了眼面色沉沉的江辞安,还惦记着上马车前说错话的事。
紧着扯墨清峰的衣袖。
见他一个劲儿啰嗦,直接揽住他的脖子,将人掳了回去。
“好了,闭嘴吧你!让我二哥好好休息!今晚你和我对付一宿得了……”
等他二人回房了。
沈长乐也扶着江辞安进了屋子。
帮他脱去外衣,包扎好伤口,扶他躺在床上,便让玄雀去煮伤药。
将所有人都支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二人,她才开口。
“辞安,你怎么不开心了?”
她注意到……
从上马车开始,他就很是沉郁。
但之前有皇叔在,她不好多说。
如今四下无人了,她才悄声哄问:
“可是因为……我皇叔的缘故?”
见他不语,她又追问。
“是他说了什么吗?”
江辞安扭过脑袋。
对于自己莫名的醋意,有些难以启齿。
却又希望,她能懂,能和他解释一下……
“辞安,和我说说可以吗?”
听见她柔声催促,还小心翼翼地牵起了他的手……
他又有些释然了。
管她以前和陆明朝怎么样呢!
她现在心里只有他一个,这就够了!
这也恰恰是他能肆无忌惮地和她闹脾气的资本!
随即转过头来,轻轻歪首,贴住了她的胳膊。
像是个撒娇的大狗狗一样,委屈屈地告着状:
“老九说,你皇叔不知道开花弹的事,说是陆明朝教你的……”
这么说着,心里还是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