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万年沉思片刻,说:“我打算让建筑去京城,让建设去顶建筑的工作。”徐二婶一听,果然被慧真说中了。这个丫头年纪不大,心思怎么就这么通透呢?
大房两个儿子谁去无所谓,但是如果自己办事不力,惹怒了慧真,影响到建梅的婚事,那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徐二婶说:“大哥,大嫂,人家指名道姓让建设去,咱们自作主张可不好,这么好的工作,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别鸡飞蛋打了。”
徐万年听了不高兴了:“老二媳妇,我们家的事,我做主。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徐二婶答应过徐慧真,要把这件事办好。所以也不客气:“你们家的事我管不着,但是我们家的事我说了算。只要我不去,你们提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
徐万年是徐氏一族的族长,在老徐家当家做主习惯了,还真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他把烟袋锅子往桌子上一放,说:“我跟你个娘们说不着,你让老二来跟我说。”
徐二婶也不想把关系闹僵,毕竟两家是亲兄弟。于是,她对徐建设说:“建设,你去我家里,建木找你玩呢。”
徐建设知道二婶是把自己支走,有话说。他答应一声,出了门,故意把外门弄出声响来。让屋子里的人知道他出门了,然后又蹑手蹑脚地回来了,躲在墙根下,听墙根。
就听徐二婶说:“大哥,建设都长这么大了,他懂事了。你得一碗水端平了,否则孩子会寒心的。你把他养大成人,不就是为了将来给你和嫂子养老吗?如果他跟你离心离德,你这个儿子不是白养了?”
徐建设的娘徐杨氏这时说话了:“建国是长子长孙,按着老礼儿,分家都得多分家产。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得先给他。再说建设也能去皮革厂,岂不是两全其美?”
徐二婶:“大哥,你也是这么想的?”
徐万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也不吱声。
她无奈地说:“大哥,你处理别人家的纠纷时,可通透的很,到了自己家怎么就这么糊涂?得了,我也不多说了,有你们两个后悔的一天。我后天去京城,必须带着建设,否则你们家谁也别去。”
说着,就站起身,向外走去。窗外的徐建设见状,赶紧蹑手蹑脚往外走,还是被徐二婶看到了背影。
出了大房,徐二婶左右看看,没有看到徐建设,知道他肯定藏起来了,她喊道:“建设,出来。”
徐建设从转角处走出来,低眉顺眼地叫了声:“二婶,谢谢你。”
徐二婶看着眼前的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想:“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两家人前后院住着,大房怎么对徐建设的,她是心知肚明。
她低声在徐建设的耳边说:“后天出发去京城,你收拾点衣物。如果你爹不让你去,你就偷偷跟着上火车,介绍信我会让你二叔给你准备好?你有钱没有?”
徐建设说:“有。上次慧真姐给我留了。”徐二婶点点头,回了家。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徐慧真交给她的任务完成了。
徐万年还是不死心,最后出发去北京的有:徐二婶带着建梅,徐万年带着大儿子建筑,二儿子建设。
徐慧真见到这一行人后,并没有感到意外,相反,徐老爷子不来她反而觉着不正常。这辈子她不想和徐老爷子一家有什么交集。但是现在也不能翻脸,首先要把徐建设的工作搞定,其他事以后再说。
大家都坐下后,徐慧真让英子给大家倒水。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说实话,徐慧真热情不起来。徐二婶是救场能手,从布袋里拿出些土特产,说:“慧真,我们农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些鸡蛋和干菇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徐慧真笑着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只要您有心,我就领情。”
这句话,让空手而来的徐万年父子脸上火辣辣的。
徐慧真问:“徐建设,你的介绍信带了吗?”徐建设没出声,偷瞄了一眼徐老爷子。
徐万年干咳了两声,说:“慧真是吧?我们家商议了一下,让建设和他哥换一换工作。建国身体不太好,皮革厂那个活干的太吃力了。”
徐慧真脸上堆着笑,说:“大叔,身体不好可干不了驾驶员。大货车的方向盘可沉了,尤其是满载转弯的时候,没有一把子力气可转不动方向盘。”
何建筑急切地说:“没有问题,我能行。”
徐慧真看都不看徐建筑,继续说:“我是受人之托,给徐建设安排个工作,别人我可管不了。为了这个工作指标,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如果建设不来,我就把这个工作卖给别人,想要这个工作的人能从大前门排到火车站。”
徐老爷子不死心,他说:“我想见一见建设救的那个人。”
徐慧真:“您恐怕见不到了,去年冬天就过世了。”
老爷子:“那太遗憾了。至于这个工作,依我看他们兄弟两个谁来都一样。建设也同意和建国换工作的。”
徐慧真看了一眼:“既然都一样,何必换来换去的,多麻烦?别以为驾驶员是个好工作,出差到外地路上很危险的,有些偏僻的地方都有土匪路霸出没。我听说他们出车都带着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