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了闻人乐的法旨,谢清玄的安危关系到整个修真界, 他必须将谢清玄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绝对不能让姬明月将谢清玄带回妖族。
柏桓心念又一转,谢清玄如今已经七百多岁了, 他这个样子年纪, 若是春情萌动起来, 也确实该找个道侣了, 放眼整个修真界, 除了自己, 没人适合做谢清玄的道侣。
柏桓想,若是谢清玄当真要寻一道侣结契,他是愿意做谢清玄的道侣的, 永远护他敬他宠他。
毕竟,从前谢清玄最喜欢黏着他了, 不是吗?
虽然结亲的事情被柏桓一口回绝,但姬明月并没有死了这个念头,这些日子他到处搜集奇珍异宝,满满攒了十几箱聘礼,若是谢清玄同他回了妖洞,姬明月便将整个洞府用黄金点缀,凡人说的金屋藏娇,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柏桓不同意,可不代表谢清玄本人不愿意嫁与他。
于是姬明月将自己那十几箱聘礼塞入了乾坤袋中,他带着乾坤袋悄悄潜入了长茗峰。
轻车熟路进了谢清玄的卧房,姬明月渡劫受伤之时,曾用原形在长茗峰生活过一段时间,他自然认得谢清玄的卧房。
恍若无人之境一般进了谢清玄的卧房,却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还在睡着。
谢清玄身子不好,所以总是比平常人更加贪睡,如今正是入冬,起得便更晚了,越水宗的弟子连早课都做完了,而谢清玄竟然还在暖和的被窝里舒服睡着。
姬明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起了逗逗这人的心思,实在是看他睡容十分讨巧。
姬明月刚从外面进来,浑身都还冒着清晨的寒气,手也是冷的,于是他便悄悄将手伸向了谢清玄的领口……
谢清玄在睡梦中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敷了一个超冰的大冰块,激灵一下便被冻醒了,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姬明月一张带着轻浮笑意的俊脸。
谢清玄被吓了一大跳,刚想叫出声,结果却被姬明月捂住了嘴巴,谢清玄呜呜两声,脑子有些懵。
自己的卧房内为何会出现一个陌生男人?
是的,谢清玄早已不记得姬明月姓甚名谁了。
从前总是记着姬明月,是因为那次他与柏桓在雅室内闲聊,姬明月曾出言诽谤过他和他师尊,故而谢清玄记仇记了整整几百年。
可是那次他坑了姬明月,在姬明月的渡劫丹药里偷偷加了料,也算是报了仇,他们两人的恩怨就算是了结了,所以谢清玄便将姬明月这个人从记忆里彻底清除,是以谢清玄早就不记得姬明月姓甚名谁。
“好阿玄,你别叫出声,我是偷偷瞒着柏桓来的,你若是叫出声,被他知晓,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谢清玄被他一声阿玄叫得一脸懵逼。这谁啊?一大清早闯进他的卧房,又将他捉弄醒,而且还自来熟叫他阿玄!
谢清玄扒开姬明月的手,“你是谁?小毛贼当真无礼,这里可是越水宗长茗峰。”
姬明月一听谢清玄叫自己小毛贼,瞬间来了劲儿,“是啊,我不仅是个小毛贼,还是个偷香窃玉的小毛贼呢。”
他暧昧地拂过谢清玄耳边的长发,发现谢清玄耳廓上空无一物,“我走之前给你留下来的孔雀翎羽呢?”
谢清玄皱着眉头别过脸去,“什么孔雀翎羽,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们孔雀一族,一尾只有一只孔雀翎羽,非伴侣不赠,谢清玄怎么说丢就丢了呢?姬明月急切地追问道:“你再好好想想,将翎羽放在哪里了。”
谢清玄有些不耐烦,这到底是个什么怪人,“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孔雀翎羽,你东西掉了就去别处找,不要在我的卧房里发疯。”
“你忘了吗?我走之前曾亲手将一枚翎羽状的金色耳挂戴在你左耳上,那便是我五色神光孔雀一族的命定翎羽。”
听姬明月这么一说,谢清玄总算对这劳什子孔雀翎羽有了些印象,他确实曾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左耳多了一枚陌生耳挂。
谢清玄回忆着他将耳挂放在何处,在梳妆台的匣子里翻翻找找,终于在匣子最底下找到了那枚金色的翎羽状耳挂。
他将耳挂交到姬明月手上,“喏,这么重要的东西,下次别再弄丢了,否则旁人捡到,见它精致好看,便不给你了。”
姬明月用手指抚摸了几下孔雀翎羽,又亲手将耳挂戴在了谢清玄的左耳上,然后还轻轻吻了吻谢清玄的额头。
这是旁人第一次吻他。
谢清玄惊得一下蹦出去老远,他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自己额间不存在的唇印。
话本上说,只有两心相悦之人才能亲吻,若是有人不经同意便亲吻,那就是调戏!在话本里,恶霸总是会调戏良家妇女,而恶霸的下场就是被狠狠修理一顿,然后屁滚尿流地逃跑。
谢清玄瞪着方才偷香一吻的姬明月,因为愤怒的原因,他的琉璃眸子睁得圆圆的,像只鸳鸯瞳的猫儿,样子惹人怜爱极了。
姬明月越看谢清玄越是心花怒放,这世上怎么会用这么灵动的人儿呢?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击在他心上,看见这人,他的心没有一刻是寂静的。
谢清玄怒目而视,他心思纯净,完全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