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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大历时,也曾庆幸,原身出于勋贵之家,至少免了他诸多身心磋磨。

但凡出身差些,他这现代人,在等级森严的古代,都得先脱一层皮,权当学费。

瞧瞧红肿的双手,顾悄叹了口气,奈何出身好,学费也没逃掉。

当然,比起宋如松,他已经算很走运了。

这人即便功名在身,已是秀才,但对上顾家人,始终势弱,带着几分去不掉的自卑和屈就。

低人一等的认知,叫他无法像寻常学子一样,跟同窗坦然相交。

这心理外化于行,就是句句不离口的“爷”“少”,就是对科考入仕的过分在意和执着。

初见时,顾冲与他批命,所说“心执”,概莫如是。

这种心理,是考场大忌。

越心急渴求,越难出成绩。几次失利之后,生了心障,就再难跳脱出来,好好的人,自然也就废了大半。

这样的人,也如猗猗青竹,看似傲气清高、韧不易折,却有节无骨,独木难存。

如不及时笃信定心,终究只能成下等器物,难当重用。

好在,身为公考团队的业绩NO.1,顾老师不仅包笔试,还包心理强化。

虽然像宋如松这般的大龄考生,心理复健不是一句话的事,但顾夫子不急,可徐徐图之。

他眼珠子一转,指着远处一颗巨大柏树,看似闲谈,“师兄看到那些树了吗?”

宋如松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关庙偏门后方空地,杂乱植着几路黄檗,俗称黄柏。

幼时玄觉曾教他辨认过,是一味极其珍贵的药材。

“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