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师了,夫子现在可以唱完吗?”
这神奇的脑回路,叫顾悄有些哭笑不得。
“老先生,且不说我们今日已经下课,单这韵歌,上平十五韵、下平十五韵,若再附仄韵七十六韵,唱完要到猴年马月?”
老头似乎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拧劲儿。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大银锭子,继续胡搅蛮缠,“那我出钱买你本子,这总行吧!”
这般不讲常理的老头,通常都不是什么寻常角色。
顾悄拿不准这人来路,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这韵歌还没有本子。”
实在是顾劳斯事情太多,手头正编着的几本书还没完工,一时半会忙不到声律这上头。
谁知老头那张脸,如八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你这塾师,竟想藏私!没有本子,你从哪里学来的?我可是师都拜了,你今日必须倾囊相授!”
这般就很蛮不讲理,已是有些刁难的意思在了。
小孩子们躁动起来,有几个眼瞧着已经坐不住了。
“怎么,你这是拿着吴知府的鸡毛,到顾氏族学当令箭来了?”
外间传来执塾声音,这才压下场子。
顾冲可不怕他那牛脾气,慢悠悠踱进来,冷笑道,“你该去找顾准那老匹夫吵。他好东西多,一样样都藏着掖着,要不是他儿子漏了底,我都不知道,恩师治学五十载,私传竟都落到……”
“若虚,慎言!”汪铭沉着脸打断顾冲,他抬手指了指天,“莫要犯忌。”
顾冲一愣,张了张嘴,似是想要反驳,最终按捺下去。
半晌,他发出一声喟叹,“这世道,竟连恩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