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一愣的。
只是几经熏陶,他亦有了几分政治直觉。
福建,正是谢大佬要去监考的地方。
也是前阵子皇仓亏空案里,牵扯进来的那几艘海船的来处。
谢狗这是打着带他看灯的幌子,明晃晃以私谋公!
这要还瞧不出“私奔”是假,那就真是真·傻白甜了!
顾劳斯怒目而视,好你个大猪蹄子!
可惜某人酒正酣处,压根没对上他的脑电波。
他登时恶向胆边生。
干脆也摸过一个杯子,给自己斟了满觞。
“啧——”果真农家纯酿,最是香醇逼人。
某酒虫眯着眼,发出一声满足喟叹。
手中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再来几碟菜,卧槽赛神仙!
一杯下肚,戒酒甚久的老馋虫被勾起。
他趁着谢昭不注意,又悄摸摸续了两杯。
直到第四杯,他摸向酒壶的手,被谢大人不动声色按下。
对上汪大娘震惊的目光,谢大人笑笑,“内子年纪小,又是新会饮酒,难免有些贪杯,叫二位见笑了。”
这一句内子叫得十分坦荡,将大娘早先揣测全盘推翻。
“小娘子?好酒?”老大娘迷迷瞪瞪,暗自嘀咕,“这般人物,竟不是顾家的?”
倒是汪三,脸颊醺红,眸中却清明。
他拍了拍大娘肩头支开她,“借你好手艺,快去与我和老弟再炒两个热菜来!”
山中清凉,酷暑也不见燥热。
月上柳梢,清风徐来,酒意蒸发出的那点热乎劲,反倒叫人舒爽。
顾劳斯捧着杯,可怜巴巴瞧着谢昭。
想再续几杯的意图十分明显。
谢大人纵使不忍,也不能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