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可太子失踪, 连他皇帝老子都不知道下落。
宁权一个被圈禁的王爷,怎么会知道?
顾悄犹疑地望着泰王,权衡话里的含水量。
宁权十分大方地任他相看, 甚至还好意提醒。
“你以为宁云为什么执意带着我治水?又为什么纵着我在这题字、泄露行踪?”
顾悄冷漠脸:哦, 原来都是设计好的。
感情生活就是一场戏, 个个都是影帝。
人手一个小金人, 不用排练都可以无缝接戏?
拼不过拼不过, 小顾认输低头。
“不知王爷想问什么?”
宁权这会却不急了。
他一抬手,明孝卫自觉让出藏在后头的随行御医。
这也是个熟人,正是林大夫他坑坑的爹。
太医院掌院院判林锦方。
老院判战战兢兢, 恨不得学鹌鹑把头插到翅膀下面。
可惜, 他不是鸟人, 无处可藏。
“泰……泰王殿下。”
宁权见着他, 笑意敛去。
“林院判,你给本王一句准话, 我这毒到底可有解?”
林锦方吓得立跪,“王爷,这天下万物, 相生相克,疗毒之事,不在一时……”
“啪”得一声,宁权将瓷杯掼碎在他跟前。
他居高临下,“不在一时?可本王等不了几时了, 是也不是?”
是!可这是能说的?
老院判只得磕头装死。
他心里也苦得很,从来都是制毒容易解毒难。
以他们的身体亏空状况, 能叫他们一个个活蹦乱跳在这大发雷霆,已经算他医术高绝了!
宁云沉着脸, 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
“周氏恶毒,既然用毒,又怎么会叫我等有机会喘息?
从明孝失踪起,我就猜到,他必定是背水一战了。
必死的局,他能将棋走到如此地步,也算他有几分本事。”
他低叹一声,沉默片刻,望向顾悄。
“你可知道,我们所中之毒,乃前朝太医院钻营几代之秘药。
这毒设计得精巧,用反生二物化整为零,叫人防不胜防。
一毒为引,从凤仙花汁液中萃取,以玉吸纳温养,一毒为本,以仙药云片调和,揉进膏胎阴存。二者分开无毒,长久触碰,却能借人温人血催化融合,一点点侵蚀内腑,杀人于无形。
前朝皇帝拿不住汉臣,又仰赖汉臣治国之能,遂制此毒,专杀大权在握脱离掌控的汉臣。既是做灭口之用,又焉能叫人配出解方?”
这些与谢景行先前推测,相差不大。
“泰王如何知道得这般仔细?”
遇上专业领域,林院判顿时不装了,他直起上身,痛心疾首,“既已知晓,怎么不早些说出来,太医院也能少走许多弯路……”
宁权冷笑,“早些?如何早些?”
他盯着顾悄,意味深长,“怪只怪我们都技不如人,始终差人一步。”
差人一步?差谁?
顾悄脑中猛然闪过春风楼那夜,顾二的剖白。
他的老父亲,早在数年之前就查出这毒……
瞒而不报,等同帮凶哇!
他神色一凛,脸上是一副更加恭谨的听课模样。
宁权却步步紧逼,眸中精光摄人,几乎叫他招架不住,“你可知道,大宁王室差点尽毁于此毒。这么多人里,只有你一人活了下来。”
不知道,不知道。
一二三四五,山上打老虎,这不活着的不还蛮多的嘛。
你咋没事还搞针对呢?
顾劳斯咽了口唾沫,连退三步。
“王……王爷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大宁王室?小人万不敢当。”
他目光诚挚,否认得毫不作伪。
宁权皱了皱眉,顾家难道没将身世与他和盘托出?
想到这个可能,他不由多了几分耐心。
“去年除夕,皇宫夜宴,整个宗室,人丁稀薄,唯余我与神宗两个老鬼空庭对月。
他追忆平生,深感在愍王一事上,处置欠妥,有负太·祖遗命,更有负高宗当年的托孤之请,于是派锦衣卫分赴赴流放诸地,暗中寻找愍王后人。
若有亡故,务必寻回尸骨,迁回皇陵安葬;
尚且存世的,宽赦认祖归宗,重享王孙之尊荣。”
“知道知道。”顾劳斯点头。
“顾影偬,哦不,昭郡王不就是那尚且存世的愍王世子?”
宁权见他仍是懵懂,干脆与他摊白了说。
“宁昭雪是侍女所生,真正的世子,那时尚在王妃腹中,一同流放铁岭。
可赴铁岭的锦衣卫只找到王妃尸身,世子尸骨不存。深查下去才知,世子尸身当年就被苏将军暗中劫走。
你说若是尸身,苏将军为何不就地与王妃一同安葬,要多此一举?”
好嘛,勇敢狗狗,这下真的要替妹出征了。
顾悄拼命回忆小鲜肉演技,同步瞪眼抖唇,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是说,那个男婴没死,苏……我娘带走了他?”
宁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