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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行机敏, 迅速反制住他, 将人抵上石墙。

“不许动, 打劫呢!”

“劫财还是劫色?”视野受阻, 顾劳斯眼前空茫,只仰头笑问。

“劫财没有,劫色, 不如你跟我走?”

谢景行轻笑一声。

他躬身逼近, 一本正经, “不求财, 不好色,某来, 只为取一件落下的东西。”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唇上。

眉目间倾覆的手掌,带着令人眷恋的温度。

顾悄猫一样蹭了蹭。

“壮士取什么?”

腰侧那只手寸寸上移。

似情人爱抚,又似君主逡巡领地。

最终抵上他剧烈鼓噪的胸腔, 轻轻摁住。

“某不慎把这颗心,落在江南了。”

扑通,扑通——

心脏如一股热流涌入,几乎化掉。

顾悄喉结滚动。

他一把拉下谢景行的手,环住他脖颈, 踮脚就亲了上去。

天光暗昧,深巷昏沉。

唯有这人炙热、柔软, 宛如罂粟,带着致命诱惑。

叫他不自觉沉沦上瘾。

一回生, 二回熟。

这次他掌握法门,再没有出现磕破对方嘴皮的意外。

长驱直入,搅动的是满腹相思。

谢景行也格外顺从。

放纵他柔软利刃一路高歌,侵噬他毫不设防的内里。

甚至为他方便,愈发躬下背脊,甘心连主权也一并交付。

偶尔他也回应一二,却如游鱼交尾,若即若离,极尽挑逗诱引之能。

总叫顾悄追逐不及。

个矮到底是先天劣势。

还没体味够这攻城略地的快·感,顾悄就因体力不支,不得不熄火叫停。

他喘着息,松下胳膊,仰头靠上身后青石古墙。

眼尾因剧烈的呼吸起伏,微微泛起薄红。

好在这回哭包没有情动落泪。

可一洗弱受之耻。

他裂开嘴正想夸夸自己。

哪知水光潋滟、嫣红肿胀的唇色,勾人而不自知。

谢景行眯了眯眼,在他开口煞风景前,后来居上,反客为主。

眼下,他匀不出丁点儿耐心哄他。

刚刚看到的画面,还在脑中挥之不去。

他知道,他并非顾悄的正缘。

两世交集,不过都是他的一意孤行。

上辈子,顾悄突然消失,吴双就曾劝他。

“兄弟,会错过的都不是正缘。

你心里也清楚,不伪装,你和他恐怕连师兄弟都做不成。

听我的,放下吧,你会遇到更好的。”

可谢景行放不下。

他生来富足,想要什么从来都很轻易。

唯有这个人,突然闯进他生命,卷走他全部心神后,还妄想全身而退,他怎么可能答应?

求而不得,渐生心执。

这一世,他故技重施,机关算尽得来一纸赐婚。

祖母却不放心,暗里请人替他们合了八字。

冰人一打眼,就面露惊恐神色。

再三逼问,她才支支吾吾。

“日柱不合,并非正缘;缘星互忌,情深缘浅。

这……这……”后面的话,冰人不敢说,只一味磕头告饶。

所以,看过方才场景,谢景行才会生疑。

顾悄对他,到底是爱,还是透过他,无意识在寻找正缘的影子——

因爱,所以生怖。

因怖,所以急切地想求一个答案。

可偏偏他又不敢张口。

满心忐忑,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只能狠狠将人圈进怀里。

唇舌的每一次交缠,都似困兽之斗,恨不能抵死缠绵。

顾悄仰着头,承受得艰难。

深深浅浅的刺痛,渊源不断冲击他的泪腺。

他仍努力迎合,不忍推开对方。

因为冗长而又汹涌的吻里,他渐渐品出谢景行的焦躁。

学长此刻,好像十分需要他。

可惜他实在体弱,很快就因缺氧头昏脑涨。

那种灵魂都要被析出的恐怖快·感,更是叫他尾椎发麻,几乎是瘫软在青石墙上。

潮湿青苔刮蹭肩背,在他淡色襕衫上点染出斑驳痕迹。

石块的坚硬棱角,令他发出几声不适的闷哼。

理智回拢,谢景行蹙眉,不舍地结束这场温柔酷刑。

他转过身,互换了二人位置。

顾劳斯得以趴靠在他胸口,苟延残喘。

“果然……国人心肺……兼容不了……绵长法式。

呼——学长你……压根不懂什么叫……因地制宜。”

顾劳斯剧烈喘息,迷糊自嘲。

“既然心肺太菜,那咱们就多练几次……”

谢景行沙哑的声音再次湮灭在暧昧的水声里。

某菜鸡气极,脚下狠踹几下。

他金刚怒目,眼里明晃晃是:你差不多得了啊!

谢景行阖下眼帘,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但这次的吻温柔许多,如雷雨后的海面,深沉温